怎麽搅和到一起的?」
「这个说来确实是个趣事,奴婢就多嘴逗公主一乐。
英国公夫人林氏也是文官家的。
和这裴编修的夫人柳氏是手帕交。
这不就往来了呗。
」
「英国公一介武夫,倒娶了一个读书人家的姑娘,也不怕人家嫌弃?」
「所以当年娶亲时,好多勋贵去看,有人回来说那林氏弱如柳风,不知道经不经的起英国公一掌。
」
「粗鄙!
哪有这样议论人的。
」
「是是,公主教训的是,奴婢不是就为逗公主一乐嘛。
」
少女不再说话,只看着裴世衍的侧颜。
他站在那一树合欢下,羽叶筛碎了阳光,在他侧颜上镀出几块斑驳。
眉骨如远山初裁的墨线,斜斜扫入鬓角,便生睫下嵌着两汪秋水,眼白如玉。
鼻梁似一痕未乾透的松烟墨线,从眉骨陡峭悬落,却在鼻尖处被风挑得略翘三分,正像名家笔锋行至尾端时藏不住的少年意气。
唇角微扬的弧度,被光切作了两段,上半截是临帖百遍的克制,下半截却透着新荔剥壳后透出的薄绯。
原来这就是世家弟子,天然带着书卷墨香。
缜密的棉线穿过宣纸的那种谨肃恭克,和清风拂卷时候的恣意流光,居然可以和谐统一到一个人身上。
这一刻,长宁公主的心都飞了。
「公主!
」随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长宁公主是皇上宠妃--淑妃娘娘,唯一的爱女,平时里最刁蛮随性。
这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再不回去,恐怕自己要吃挂落。
「回吧。
」公主放下了帘子,端坐在马车里面。
随侍稀奇地摸了摸鼻子,这主玩性正浓时,能主动要回,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