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纠结敌人为何而来,不如强大自身,让任何觊觎者,付出血的代价!
清河,需要的是铁与血铸就的脊梁,而不是在阴谋诡计中沉沦!
“罢了。”
周平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如同金铁交鸣。
“与其在这些豺狼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多磨砺几把好刀。”
他转向铁牛,声音平淡无波,却下达了最冷酷的命令:
“铁牛,带人,把这些俘虏处理干净。挖个深坑,埋了。省得浪费粮食,也省得夜长梦多。”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得令!”
铁牛没有任何犹豫,铜铃般的独眼中凶光毕露,猛地一挥手。
早已等候在旁、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不——!”
“大人饶命啊!”
“长生天!救救我!”
俘虏们瞬间爆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哀嚎和咒骂,挣扎着想要反抗,但绳索捆缚,伤势在身,如同待宰的羔羊。
冰冷的刀锋毫不犹豫地落下,伴随着利刃割开皮肉、切断喉管的沉闷声响,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垂死的呜咽和身体倒地的闷响。
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更加新鲜刺鼻。
周平安和墨离转身,不再看身后那如同屠宰场般的景象。
他们踩着被血水浸透变得泥泞的土地,走向战场边缘。
士兵们正在将收集到的敌人尸体堆叠起来,泼上火油。
“吴管家。”周平安唤道。
“营长!”
吴管家快步上前,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沉稳。
“战场清理完毕后,带人去水泥厂,找莫矩。”
周平安指了指脚下这片浸透了鲜血和污秽的土地,“让他调拨足够的生石灰过来,撒!给我狠狠地撒!每一寸染过血的土地,都要撒遍!尤其是那些陷马坑、尸体堆积的地方!撒厚点!”
“是!属下明白!”
吴管家肃然领命。
他深知营长此举的深意——不仅要掩盖血腥,更要彻底消毒,防止疫病滋生。
生石灰遇水发热,能有效杀灭腐尸带来的病菌。
“还有,”周平安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收敛己方牺牲士兵遗体的地方(虽然只有十几人轻伤,但仍有两位士兵伤势较重,在简单包扎后被抬了下去),“阵亡将士,厚葬于后山英烈冢。
抚恤加倍,其家人,由县衙和营里共同奉养,直至终老。
伤残者,妥善安置,优先安排工坊职司,绝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营长仁义!属下代兄弟们,叩谢营长!”
吴管家和远处的王瞎子眼眶微红,郑重地躬身行礼。
周围的士兵听到这番话,打扫的动作都微微一顿,看向周平安的目光中,感激与忠诚更加炽热。
安排完战场善后,周平安与墨离离开了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鹰愁涧,在警卫班的护卫下,返回了后山深处的陆军特战营驻地。
军营里,气氛同样凝重而肃杀。
士兵们虽然取得了空前的大胜,但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每个人的眉宇间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
训练场上,依旧有士兵在加练,喊杀声带着一股狠劲。
周平安没有回自己的营房,而是径直走向营区中心,那块新开辟出来的、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巨大影壁墙前。
这堵墙足有三丈宽,一丈多高,墙体厚实坚固,表面用水泥抹得极其平整光滑,再经过仔细打磨,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青灰色光泽,如同巨大的砚台,这便是周平安口中的“洋灰墙”。
它矗立在营区最醒目的位置,正对着校场,是周平安早就计划好的“精神图腾”所在。
此刻,墙前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几个大木桶,里面是粘稠、鲜红如血的朱砂漆;
几把崭新的、用猪鬃特制的大号排笔;
还有一架结实的木梯。
周平安走到木桶边,拿起一把沉甸甸的排笔,在浓稠的朱砂漆里蘸饱。
鲜红的漆液顺着笔尖滴落,如同滚烫的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