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千名黑狼骑爆出嗜血的狂啸,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裹挟着冲天的烟尘,朝着南方的群山,滚滚而去。
…………
数日后,金国与大夏边境,群山南麓。
塔克世勒住躁动的战马,望着眼前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山岭,眉头紧锁。
地图上看似不远的距离,真正面对这陌生的、充满陷阱的复杂地形时,他才感到棘手。
派出去的几波斥候回报,官道有重兵把守,小路错综复杂,极易迷失方向。
“妈的!
这鬼地方!”
塔克世烦躁地啐了一口。
时间在流逝,绕路意味着可能错失战机,更可能被大夏边军察觉。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游骑小队疾驰而回,领头的小队长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兴奋:“千夫长!
前面山谷里抓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大夏农夫!
看着不像普通的泥腿子!”
“带过来!”
塔克世眼中凶光一闪。
很快,三个穿着破旧棉袄、满脸惊恐、瑟瑟抖的男人被推搡着带到塔克世马前。
他们看起来确实不像常年劳作的农夫,手上虽有老茧,但皮肤不算特别粗糙,眼神躲闪,带着一种底层小吏特有的畏缩和狡黠。
“说!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塔克世用生硬的大夏官话喝问,腰间的弯刀已半出鞘,寒光慑人。
“军……军爷饶命!
饶命啊!”
其中一个看起来胆子稍大点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小的是清津县的衙役……赵四!”
“这……这两个是李狗儿,王二麻子,我们……我们是奉了县令老爷的命,在……在这里等候贵军的啊!”
“等候我们?”
塔克世眯起了眼睛,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放屁!
你们县令吃饱了撑的,等我们金国大军?”
“不……不敢欺瞒军爷!”
赵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个油布包,双手高高捧起。
“这……这是县令老爷交给小的的信物!
说……说只要交给一位叫……叫塔克世的将军,将军一看便知!”
旁边一个亲兵上前接过油布包,检查无异后递给塔克世。
塔克世狐疑地打开,里面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刻着复杂花纹的黑色木牌,木牌背面,用极其细小的字刻着两个夏文——“柳赠”
。
塔克世瞳孔猛地一缩!
他虽然认不全夏文,但这块木牌的形制和那独特的纹路,他在出前,领巴特尔曾秘密给他看过图样!
这是大夏那位位高权重的柳相的信物!
代表最高级别的“合作”
!
“呵!”
塔克世捏着木牌,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眼中的凶戾被一丝嘲弄取代。
“你们那位柳相,真是老谋深算啊!
连我们走哪条路,都算准了?还提前安排了带路的狗?”
赵四等人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不敢接话。
塔克世收起木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如同鹌鹑般的大夏衙役:“清津县?你们县令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回……回将军,”
赵四声音颤,“我们县令……姓钱,名钱守财,是个……是个糟老头子,有……有八房小妾,平日里就……就爱搂着小妾喝……喝点小酒!”
“前些日子,柳相……柳相爷派人给他送了几坛子顶顶金贵的‘燎原’酒,老爷他……他喝了就念念不忘,总念叨这酒……这酒……”
赵四努力回忆着县令当时贪婪的嘴脸,“说这酒是金子做的,喝了能成仙……”
塔克世不耐烦地打断:“玛德,啰嗦!
少废话!
说重点!
他为何派你们来?”
“是……是!”
赵四吓得一哆嗦,“柳相爷派人传了话,说……说清河县那周平安不识抬举,挡了相爷的路,让……让钱县令……配合贵军行事!”
“钱县令他……他和之前被山匪杀了的那个清河县令孙崇山,是一路的……都是……都是替柳相爷办……办事的……”
他咽了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