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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信奉上‘燎原’十坛,乃臣亲酿。
虽为乡野土物,然其性至烈至纯,或可于陛下批阅奏章、思虑国事疲乏之际,饮上一小杯,驱散寒意,稍解烦忧。
万望陛下莫嫌粗陋,笑纳为盼!
臣周平安,再拜顿,遥祝陛下龙体康泰,福泽绵长!”
信到此结束。
暖阁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赵德全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献……献一成五的酒坊利润给内库?
还担心银子路上被劫,请陛下派人来押运?
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周平安是把内库当成了……钱庄分号?
还是把陛下当成了……收保护费的……?
沈炼那万年冰封的脸上,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随即恢复如常,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下,冰湖般的眸光深处,一丝极其罕见的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涟漪,飞快地扩散开来。
皇帝拿着信笺,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先是愕然,随即是荒谬,接着是哭笑不得,最后竟化作一种难以抑制的、从胸腔里涌上来的笑意!
“噗……哈哈哈哈!”
皇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带着一种久违的畅快,瞬间冲散了暖阁内积郁已久的阴霾与沉重!
“好胆!
好一个周平安!”
皇帝笑得几乎要拍桌子,指着那封信,对沈炼和苏晚道:
“你们听听!
‘献一成五解内库空虚’?‘派可靠心腹押运’?‘得沐天恩,一睹天家威仪’?哈哈哈!
……”
他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连日来的疲惫和绝望似乎都被这封“憨直”
又“胆大包天”
的信冲淡了不少。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皇帝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语气里充满了新奇和玩味。
“这哪里是献礼?这分明是……是孩子向大人要糖吃啊!”
“献点土特产,就想换朕派钦差去给他‘撑腰’?还想‘一睹天家威仪’?”
“有趣!
有趣!
真是……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