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连同当时最顶尖的几位大宗师,尽数化为焦炭。”
墨离的目光转向周平安,冰眸中锐芒一闪,如同出鞘的利剑。
“那场大火之后,世间便再无真正的‘公输家’。
其残余门徒要么死于追杀,要么隐姓埋名。”
“其技艺流散于军器监或江湖黑道,威力十不存一,且大多残缺不全,成了纯粹的杀人工具。”
“至于史书?自然是讳莫如深。
毕竟,谁会愿意记载一支‘失控的凶器’是如何被抹去的呢?”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清浅的呼吸。
历史的血腥与沉重,透过墨离清冷的叙述,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周平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直冲头顶。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公输家竟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落幕。
他下意识地追问:“那……公输家的核心图纸,譬如传说中的‘公输盘’,难道就真的彻底失传了?”
“公输盘?”
墨离微微挑眉,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看着周平安,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此乃公输家不传之秘,相传是公输班晚年穷尽心力所制,集其机关术之大成!”
“其蕴含了天地至理,可衍化无穷!
世人皆以为它早已随天机堡化为灰烬。”
她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瞬间的神情。
“然而,墨翟祖师与公输班那场‘九拒九攻’之后,公输班曾将一件东西,托付给了祖师。”
墨离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周平安心上。
“那便是公输盘的一部分核心推演图谱。
公输班曾言,此图谱蕴含其毕生所学之‘源’,亦是其机关术霸道之‘根’,亦是其最终反噬之‘因’。”
“他将其交给祖师,是存了一分……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思。
或许是托付,或许是赎罪,亦或许是……”
“希望墨家能从中找到克制甚至越霸道机关术的‘非攻’之道吧。”
烛火下,墨离的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
“此图谱,连同墨家历代巨子对它的研究、拆解、推演、甚至试图‘补全’的记录,一直作为最高机密。”
“其封存于墨家甲字秘库的最深处,非巨子亲启,不得擅动。”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周平安脸上,带着一种审视。
“墨家三百年避世,潜心钻研,推演不辍,所求之一,便是参透这‘公输盘’图谱的奥秘,化霸道为兼爱,铸杀伐为守护,只是,又谈何容易?!”
她的话音落下,书房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奇异的茶香、炭火的微响,都仿佛被这惊天的秘闻所冻结。
墨家守护着公输家最核心的遗产?
这历史的吊诡与沉重,远周平安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