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战的老栓伯!
敲梆了!
“梆梆梆!
梆——梆——!”
“梆梆梆!
梆——梆——!”
三短两长!
急促、尖锐、穿透雨幕的梆子声,如同死亡的号角,骤然在周家庄上空炸响!
这迥异于寻常报时的节奏,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
正厅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后,早已守候多时的两名家丁,听到梆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点燃的火折子,猛地捅进了堆在门后的那二十个鼓鼓囊囊的秕谷麻袋底部!
秕谷极其干燥,又被周平安特意晒过!
而麻袋底下,是十根浸透了煤油、早已引燃的粗麻绳!
“轰!”
不是爆炸,而是一声沉闷的、如同火山喷前兆的巨响!
二十个麻袋的秕谷,被底部猛烈燃烧的煤油绳瞬间点燃!
干燥的秕谷遇火即燃,并且产生了大量的烟雾!
更可怕的是,秕谷燃烧时,无数细小的、燃烧着的谷壳和火星,在高温和内部压力的推动下,如同喷的火山灰,猛地从麻袋口和缝隙中激射而出!
刹那间,正厅与后院之间的空地上,升腾起一股巨大、浓密、夹杂着无数炽热火星的灰白色烟柱!
浓烟借着风势,翻滚着、咆哮着,瞬间弥漫开来,将冲在前门拒马附近、以及刚刚从粮仓方向溃退过来的山匪们,一股脑地笼罩了进去!
“咳咳咳!”
“我的眼睛!
我看不见了!”
“烫!
烫死我了!
什么东西烧着了!”
浓烟刺鼻呛人,炽热的火星如同无数细小的火针,灼烧着山匪们的皮肤、眼睛!
视野瞬间被剥夺,方向感彻底丧失了!
浓烟和热浪中,只听到一片鬼哭狼嚎,惊慌失措的山匪如同无头苍蝇,在浓烟中互相推搡、踩踏,彻底乱了阵脚!
“迷阵!”
周平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穿透混乱。
“赶羊!”
随着他的命令,早已埋伏在粮仓附近和猪圈“迷阵”
入口处的家丁以及仅有的四名周家护卫,手持短斧和改造的钩镰枪,立刻行动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冲进浓烟硬拼,而是按照周平安事先的部署,如同熟练的牧羊人,挥舞着武器,出恐吓的呼喝,用长杆驱赶着浓烟中惊慌乱窜的山匪!
“这边!
快跑啊!”
“堵住那边!
别让他们跑了!”
“往猪圈那边赶!”
混乱中,被浓烟呛得晕头转向、又被炽热火星灼伤的山匪们,本能地朝着唯一没有火光浓烟、看似可以躲避的地方。
那片由猪圈改造、竹竿和晒谷席搭建的“迷宫”
空地拼命涌去!
“快!
进棚子躲躲!”
“里面没烟!”
一群群如同惊弓之鸟的山匪,争先恐后地冲进了那片看似安全的“迷宫”
。
然而,等待他们的,才是真正的噩梦!
迷宫内部通道狭窄曲折,岔路众多且光线昏暗。
竹竿和晒谷席的遮挡,让冲进去的山匪瞬间迷失了方向!
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通道里乱撞,互相推挤!
“人呢?”
“路呢?出口在哪?”
“啊!
谁推我!”
就在他们晕头转向之际,通道两侧的阴影里,如同鬼魅般闪出了周家的护卫和手持短斧、眼神凶狠的家丁!
他们熟悉迷宫的每一条岔路,每一次埋伏都精准无比!
“噗!”
“咔嚓!”
“哎呀卧槽!”
是短斧劈砍骨肉的闷响!
只见沈砚用那把反向绑着镰刀、枪头缠着浸油麻布的钩镰枪,将一个试图反抗的山匪头目勾倒,顺势点燃了麻布,火焰瞬间燎燃了对方的裤腿!
那濒死的惨嚎,瞬间在迷宫狭窄的通道里此起彼伏!
鲜血混合着雨水,在泥泞的地面流淌。
瓮中捉鳖!
真正的屠杀,在这片由猪圈改造的“雅趣迷宫”
中上演!
前门,连环拒马依旧死死地封堵着大门。
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