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呆了,敬畏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气势如渊如狱的俊美公子和他身边飒爽英姿的红衣女子。
沈言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惊出的冷汗。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蹲下身,查看被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显然吓坏了,小脸煞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地上那摊被踩烂的糖块,瘪着嘴又要哭出来。
“不哭不哭,没事了,坏蛋被打跑了。”
沈言心疼极了,连忙柔声哄道。
他灵机一动,想起手里还攥着刚买的竹编小兔子,立刻递到小女孩面前,脸上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你看,糖糖没有了,小兔子送给你好不好?它也很甜的!”
小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那只用翠绿竹篾编成、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又看看沈言温柔的笑脸,抽噎声渐渐小了。
她伸出小手,怯生生地接过了那只小竹兔,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囡囡!
囡囡!”
这时,一对焦急的年轻夫妇终于挤开人群冲了过来。
妇人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小兔子,旁边站着几位气度不凡的男女,顿时明白是遇到了恩人,拉着丈夫就要跪下磕头。
“使不得!”
沈言连忙拦住他们,把小女孩轻轻推到妇人怀里,“孩子没事就好,以后人多的地方,千万牵紧了。”
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小女孩依偎在母亲怀里,紧紧攥着那只小竹兔,终于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萧彻站在沈言身侧,方才那身骇人的戾气早已收敛,只剩下深沉的眸光落在沈言身上。
他看着沈言温柔地安抚小女孩,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刚买的、原本要送给雪球的“玩伴”
给了孩子,看着他脸上那份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善意和温暖。
那一刻,阳光似乎格外偏爱他,落在他微微汗湿的鬓角,落在他低垂的、温柔注视孩子的眼睫上,落在他因方才奔跑救人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萧彻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又暖又胀,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的清晏。
善良,勇敢,像一束光,总能照亮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苏云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萧彻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嘴角也勾起欣慰的弧度。
她悄悄将自己手中那只小竹蚂蚱也塞给了小女孩的父亲:“给孩子拿着玩吧。”
风波平息,人群散去。
沈言拍了拍衣摆上沾的尘土,一抬头,正对上萧彻那双深邃得如同漩涡的眼眸,里面翻涌的情绪浓烈得几乎要将他吸进去。
“咳……”
沈言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什么,手腕却被萧彻一把抓住。
萧彻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不容分说地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抬起,指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擦过沈言额角方才因奔跑而渗出的一点细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可有伤着?”
沈言摇摇头,看着他眼底的关切,心中一暖:“我没事。”
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剩下的那只竹编小兔子,“就是……雪球的玩伴没了。”
萧彻的目光扫过那只孤零零的小竹兔,又落回沈言脸上,眼底的深沉化作了暖融的笑意。
他忽然俯身,在沈言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带着一丝揶揄和十足的宠溺:“无妨。
回去朕赔它一窝活兔子。”
他的气息灼热地拂过沈言的耳廓,“至于你……今晚,朕亲自‘赔’你。”
沈言的脸“唰”
地红透,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换来萧彻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反手紧紧握住沈言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刚才那瞬间差点失去的恐慌,都通过这紧密的交握抚平。
“走吧,”
萧彻牵着他,目光扫过重新热闹起来的庙会,声音沉稳,“带你去吃真正甜的糖。”
苏云连忙跟上,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交叠的影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惊险的气息,却又被此刻的温情迅覆盖。
西市的喧嚣依旧,糖葫芦的甜香飘散在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