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庙会的喧嚣如同沸腾的锅,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彩旗招展,锣鼓喧天,各色摊贩的吆喝声、杂耍艺人的喝彩声、还有孩子们兴奋的尖叫,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糖画的甜腻、以及汗水和尘土混合的、独属于市井的热烈气息。
沈言像只放飞的雀鸟,拉着苏云的手,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
他完全沉浸在热闹里,一会儿被捏面人的师傅吸引,惊叹于那栩栩如生的孙悟空;一会儿又停在卖拨浪鼓的摊子前,拿起一个摇得“咚咚”
作响,脸上是纯粹的快乐。
萧彻和侍卫领如同两道沉默的壁垒,一左一右,不动声色地为他隔开过于拥挤的人潮,确保他的安全。
“姐,你看那个!”
沈言指着一个卖竹编小玩意儿的摊位,上面挂着一串串用细竹篾编成的、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蝴蝶、蜻蜓、蚂蚱,还有……兔子。
“给雪球找个伴儿!”
他兴奋地拉着苏云挤过去。
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沈言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指着那只小巧玲珑的竹编小兔子:“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文钱一个,公子!”
老板热情招呼。
“来两个!”
沈言爽快付钱,拿起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竹兔,将其中一只递给苏云,“姐姐,送你一个!”
苏云笑着接过,刚想打趣两句,旁边卖油炸糕的摊子前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争吵和小孩尖锐的哭声!
“不长眼的小杂种!
往哪儿撞呢?!”
一个粗嘎凶狠的声音炸响。
“呜哇——我的糖!
我的糖掉了!”
紧接着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沈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面前一包刚买的、用油纸包着的糖块撒了一地,被匆忙的脚步踩得稀烂。
她面前站着三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汉子,为一个满脸横肉,正指着小女孩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看那架势,像是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他们身上,弄脏了其中一人的衣角。
小女孩吓得小脸煞白,看着地上心爱的糖块变成泥泞,巨大的委屈和恐惧让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那三个汉子却不依不饶,为那个更是抬脚,作势要踢向地上的小女孩!
“住手!”
沈言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看热闹的两个人,情急之下力气不小,竟把那三个围着小女孩的壮汉撞得一个趔趄!
“妈的!
哪个不长眼的敢管老子的闲事?!”
为的凶汉被撞得差点摔倒,顿时勃然大怒,凶神恶煞地转过身,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朝沈言面门砸来!
沈言刚扶起地上的小女孩,将她护在身后,根本来不及躲闪!
眼看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要落下!
“找死!”
一声冰冷彻骨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就在拳头距离沈言鼻尖不到一寸的瞬间,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如同铁钳般,稳稳地、精准地扣住了凶汉的手腕!
力道之大,竟让那壮汉的手臂瞬间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道迅疾如风的红色身影也闪到了沈言另一侧,苏云眼神凌厉,抬脚狠狠踹在另一个想趁机扑上来的汉子膝弯处!
那人“嗷”
一声惨叫,抱着腿就跪了下去!
萧彻来了!
苏云也出手了!
萧彻面沉如水,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捏着凶汉手腕的手指缓缓收紧。
那凶汉只觉得腕骨像是要被生生捏碎,剧痛之下,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的哀嚎:“哎哟!
疼!
好汉饶命!
饶命啊!”
“滚。”
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手一甩,那壮汉如同破麻袋般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抱着手腕惨叫。
剩下两个同伙见势不妙,哪里还敢纠缠,连忙架起地上的同伴,屁滚尿流地钻进了人群,眨眼消失不见。
周围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这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