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悦耳。
苏云放下茶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目光投向窗外熙攘的街市,眼神有些悠远,似乎透过人群在寻找着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去?不急。
我这次来大昭,一来是为了你的嗓子,这事儿托‘神医’的福算是办成了。
这二来嘛……”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带着点神秘和自嘲的弧度,“是为了寻一个人。”
“寻人?!”
沈言的眼睛瞬间亮了!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能让苏云姐这位见惯风浪、智计百出的穿越者老乡如此挂心、甚至亲自滞留帝都寻找的人?绝对有故事!
“谁啊谁啊?”
沈言立刻凑近,压低了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欲,“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北狄的还是大昭的?欠你钱了还是偷你心了?”
苏云被他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逗乐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瞎想什么呢!
就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甲罢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波动,却没能逃过沈言的眼睛。
“路人甲?”
沈言才不信,拖长了调子,一脸促狭,“能让咱们英明神武的云珠可汗念念不忘、亲自滞留帝都寻找的‘路人甲’?啧啧啧,这路人甲的排面可真不小啊!”
“去你的!
少贫嘴!”
苏云作势要打他,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腰间解下一个并不起眼的、用普通皮绳系着的荷包。
她打开荷包,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茶桌上。
那是一枚玉佩。
质地温润,是上好的和田青白玉。
样式古朴简洁,没有繁复的雕花,只在正面用遒劲有力的笔锋,刻着一个清晰的大字——
“纪”
!
沈言的目光瞬间被那枚玉佩吸引!
那“纪”
字笔走龙蛇,带着一种内敛的锋芒,显然出自大家之手。
玉佩边缘圆润光滑,显然是主人经常摩挲佩戴之物。
“这是……”
沈言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苏云。
苏云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追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她端起凉掉的茶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你离开北狄后的两个月后。
那时我刚接手北狄与西戎边境几个部落的安抚事宜,事情棘手,心烦意乱,就独自一人跑到靠近有野狼野熊出没的赤霞山去打猎散心。
结果……运气不好,碰上了百年难遇的暴风雪。”
她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命悬一线的时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马受惊了,我被甩下山崖,摔断了腿,困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
风雪太大,我带的干粮和信号烟火都丢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那儿了……”
沈言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她。
“就在我冻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苏云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一种绝处逢生的光芒和……难以言喻的悸动,“他出现了。”
“一个男人。
穿着大梁边军制式的皮袄,戴着厚厚的风帽,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很高大。
他好像是在风雪中追踪什么猎物,误打误撞现了我。
他二话没说,用随身带的烈酒给我搓热冻僵的身体,用树枝固定我的断腿,又把他仅剩的干粮和热水都给了我。
他自己就在旁边生了一堆小火,守着,熬过了最危险的一夜。”
苏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风雪太大,他说不了几句话,我也迷迷糊糊的。
只知道他力气很大,动作却很稳,包扎的手法……甚至比军医还利落。
第二天风雪稍小,他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处猎户废弃的木屋。
他把我安置好,生了火,留了足够几天的干粮和伤药,还……还把他贴身的火折子也留给了我。”
“然后呢?”
沈言听得入了神,急切地问。
“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