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心慌意乱。
雪团缩在沈言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走到门口,萧彻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回屋内,带着帝王的威严和一丝冰冷的警告:
“林将军,安心养伤。
此次护驾有功,朕自有重赏。
伤愈之前,戍卫之事,不必挂心。”
这句话,看似恩赏,实则如同无形的囚笼。
重赏是安抚,也是提醒。
而“不必挂心”
戍卫,更是暂时剥夺了林牧野靠近权力核心和……某个人的机会。
林牧野靠在床头,看着被帝王强势带走的、谢清晏那单薄僵硬的背影,再看看桌上那只刺眼的提篮,脸色灰败。
他缓缓闭上眼,紧握的右拳因为用力而指节白,牵动了左臂的伤口,剧痛传来,却远不及心中的冰冷和绝望。
陛下的意思,他懂了。
那看似平静的帝王威压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沈言被萧彻一路拉着,沉默地穿行在宫道之间。
御前侍卫们远远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
萧彻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沈言的手腕,那力道让沈言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却不敢挣扎分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男人身上散出的低气压,像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的死寂。
雪团也吓得不敢吱声,把脑袋深深埋在沈言臂弯里。
回到乾元殿,萧彻屏退了所有宫人,包括焦急迎上来的阿萦。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殿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萧彻终于松开了沈言的手腕。
沈言低头看去,白皙的皮肤上赫然一圈清晰的红痕。
萧彻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沈言。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深渊,紧紧锁住谢清晏惊惶苍白的脸。
他伸出手指,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抚过谢清晏散落在肩头上的秀,动作缓慢而充满压迫感。
“告诉朕,”
萧彻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压抑到极致的风暴,“你去看他,是因为愧疚,”
他的手指顺着那道头缓缓上移,轻轻捏住了谢清晏小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还是因为……旧情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