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和缠满绷带的手臂,想问问伤口的细节,又觉得不妥。
他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蹲在床边的雪团,突然动了动鼻子,红宝石眼睛警惕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喉咙里出极轻微的“咕噜”
声,像是示警。
沈言和林牧野几乎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也朝门口望去。
虚掩的房门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缓缓推开。
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的萧彻,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平静无波,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掠过桌上那只显眼的提篮,掠过林牧野苍白虚弱却难掩惊喜的脸,最终,定格在坐在床边的谢清晏身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药味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鼻。
林牧野脸色剧变,挣扎着想下床行礼:“陛下!”
动作牵动了伤口,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沈言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他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将拿着炭笔和小本子的手想要写什么去向他解释,像个被抓包的孩子,脸色瞬间变得比林牧野还要苍白几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尖叫:完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萧彻的目光在沈言那瞬间惨白的脸和下意识要写字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似乎更深沉了些。
他没有理会挣扎的林牧野,也没有立刻质问谢清晏,只是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言紧绷的心弦上。
强大的帝王威压无声地弥漫开来,让这间本就狭小的屋子显得更加逼仄窒息。
雪团早就机警地跳回了沈言怀里,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红宝石眼睛警惕地盯着萧彻,在沈言脑海里尖叫:
[完了完了!
醋坛子打翻了!
还是现场抓包!
宿主!
快!
快说你是来代表朕慰问功臣的!
快啊!
]
沈言哪里还说得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彻走近,那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萧彻走到床边,目光终于落在林牧野身上。
他的视线在那厚厚的绷带和苍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声音听不出喜怒:“伤如何?”
林牧野强忍着剧痛和巨大的压力,低头恭敬道:“回陛下,毒已拔除,皮肉伤需静养,并无大碍。
谢陛下挂怀。”
“嗯。”
萧彻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他的目光又转向桌上那只提篮,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里面露出的血燕窝和老山参,动作漫不经心,却让沈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宸君有心了。”
萧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波澜,目光也转向了谢清晏,“知道体恤有功之臣,很好。”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了谢清晏背在身后、紧紧攥着炭笔和小本子的手腕,将他的手轻轻拉到了身前。
萧彻的目光落在谢清晏紧握的小本子上,又缓缓抬起,对上谢清晏惊惶不安、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眸。
他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在翻涌一丝被压抑的愠怒?一丝探究?受伤?但最终,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强大的掌控欲覆盖。
他没有质问,没有怒,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谢清晏冰凉的手腕内侧,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却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探望完了?”
萧彻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问一个寻常问题。
沈言僵硬地点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便回宫吧。”
萧彻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握着谢清晏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谢清晏无法挣脱。
他转身,拉着谢清晏便往外走,甚至没有再看床上的林牧野一眼。
沈言被他拉着,踉跄了一下,只能被动地跟上。
他不敢回头去看林牧野的表情,只觉得手腕被萧彻握着的地方,一片滚烫,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