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地紧握着自己的模样……一股强烈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
笨蛋!
谁要你不在乎!
谁要你装大度!
你的伤!
你的伤在流血啊!
他再也顾不得喉咙的剧痛,再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抽回被萧彻紧握的手!
这个动作让萧彻浑身一震,眼中瞬间掠过巨大的恐慌,以为他要推开自己!
然而,下一秒——
谢清晏那只刚刚抽回的手,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和巨大的恐慌,猛地伸向了萧彻的衣襟!
目标,赫然是那系得一丝不苟的玄色衣带!
萧彻完全僵住了!
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看着那只苍白纤细、此刻却带着惊人力量的手,毫不犹豫地探向自己的腰带,那冰冷的指尖甚至已经触碰到他腰侧的衣料……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愕、荒谬和某种被瞬间点燃的、极其陌生的灼热感,如同电流般猛地窜遍全身!
他要做什么?!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萧彻混乱的脑海,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在这种时候?在他刚刚吐过血、虚弱得几乎坐不稳的时候?在满地狼藉、旁边还跪着吓傻了的阿萦的时候?!
他……他难道是想……?!
萧彻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粗重!
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其可疑的、病态的薄红!
心口的伤处传来尖锐的痛楚,却奇异地被一股更加汹涌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所掩盖!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在那冰冷指尖的触碰下,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极其羞耻的反应!
不……不行!
他身子受不住!
太医说过……但是如果他要,他萧彻一定会轻一些的……
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叫嚣,可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猛地扯开了他腰间的衣带结!
玄色常服的前襟瞬间散开!
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以及……
那被层层叠叠的、早已被暗红色鲜血浸透、甚至边缘已经硬黑的纱布!
刺目的红,狰狞地盘踞在萧彻心口的位置,如同一个无声的控诉和烙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萧彻脸上那丝病态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比纸还要惨白的死灰!
方才脑海中那荒谬绝伦、令人血脉贲张的念头,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余下无地自容的羞耻和一种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剧痛!
他……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竟然……竟然以为他的清晏……
而他……他只是想查看他的伤口!
因为他心口的血,已经洇透了衣袍!
巨大的羞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萧彻灭顶!
他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谢清晏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那里面映照着他自己刚才那肮脏不堪的念头!
心口那道真实的伤疤和灵魂深处那道无形的、名为“龌龊臆想”
的伤疤,同时传来尖锐的剧痛,让他高大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沈言根本没注意到萧彻那瞬间的僵硬和异样。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刺目的、被鲜血浸透的纱布攫住了!
那暗红的色泽,浓重的血腥气,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这傻子!
这傻子!
伤口都烂成这样了!
还守着我!
还说什么不在乎!
真是有病。
巨大的恐慌和心疼瞬间攫住了他!
他顾不上萧彻的反应,也顾不上自己虚弱得随时可能晕倒的身体!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急切,开始去解那缠绕在萧彻心口、早已被血痂黏连的纱布!
他的动作很生疏,甚至因为手指的颤抖而显得有些笨拙和粗鲁。
每一次撕扯黏连的纱布边缘,都不可避免地牵动萧彻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呃……”
萧彻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