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朕就是天!
朕的话,就是法!”
他盯着谢清晏那双沉静的眼眸,一字一顿,如同立下血誓,声音响彻整个暖阁,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朕的龙榻之侧,今生今世,只容你一人!
什么选秀纳妃?朕的后宫,有你谢清晏一个,足矣!
谁敢再提半句废你、逐你、或者让朕选秀的话——”
他猛地直起身,指向地上那些散落的奏章,眼中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虚空,仿佛要洞穿那隐藏在幕后的毒蛇:
“朕就让他——血溅金銮!
九族同罪!”
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暖阁!
王公公和阿萦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匍匐在地,抖若筛糠!
谢清晏的心,在萧彻那狂暴的宣言中,如同被投入了惊涛骇浪!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那句“龙榻之侧,今生今世,只容你一人!”
如同最霸道的烙印,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疯了吗?!”
这是沈言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为了一个男人……对抗整个朝堂?对抗所谓的“礼法”
和“天意”
?甚至……赌上他的皇位?!
再怎么样这副身体可生不出什么,要是能生还行…”
巨大的冲击让沈言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理智告诉他,这太疯狂,太不智,是自取灭亡!
可心底最深处,那点被流言蜚语和“选秀”
二字冻结的幼苗,却在这近乎毁灭性的、霸道的宣告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温度!
一种被全然珍视、被不惜一切守护的震撼,狠狠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看着萧彻因暴怒而赤红的双眸,看着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偏执、疯狂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孤勇。
这不再是那个冷酷算计的帝王,而是一个为了守护心中仅存的光亮,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疯子!
酸涩、悸动、恐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的欢喜,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搅。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怔怔地望着萧彻,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萧彻泄完怒火,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他看着谢清晏眼中那翻涌的、难以解读的情绪,心中那股狂暴的戾气奇异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疲惫的坚定。
他缓缓伸出手,不是之前的霸道禁锢,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轻轻抚上谢清晏冰冷的脸颊。
指尖的温度滚烫,带着薄茧的触感有些粗糙。
“别怕。”
萧彻的声音低哑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眼中的疯狂沉淀为深不见底的幽潭,“有朕在。
谁也动不了你。
那些污言秽语……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拇指极其轻柔地拂过谢清晏微凉的眼角,仿佛要拭去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至于选秀……”
萧彻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目光如同穿透了殿宇的阻隔,直刺慈宁宫的方向,“老毒妇想塞人进来?做梦!
朕的后宫……永远只有你谢清晏一个位置!
谁也……休想染指!”
最后一句,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独占欲。
沈言的心,在萧彻那轻柔的抚触和霸道决绝的宣言中,彻底乱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脸颊上那滚烫的温度,第一次没有抗拒,没有吐槽。
心底那点对萧彻的“好感”
,在这滔天巨浪般的冲击下,已然燎原成无法忽视的熊熊烈火。
直男的壁垒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心动和……对即将到来的、更猛烈风暴的深深忧虑。
乾元殿外,风雪似乎更急了。
而殿内,帝王的誓言与“男妃”
复杂的心绪交织,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终将演变成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太后精心布置的“东风”
杀局,已然亮出了最锋利的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