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后宫甚至……前朝!
更让沈言心绪复杂的是……选秀纳妃。
这原本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萧彻是皇帝,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
可此刻,当“选秀纳妃”
四个字如此尖锐地刺入耳中,他的心湖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波澜。
一股酸涩的、憋闷的、极其陌生的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来。
他好不容易才有个恋爱迹象,虽然是个男人…
他想到了这些天在乾元殿的点点滴滴。
萧彻死皮赖脸挤上软榻的霸道,抱着他时那滚烫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批阅奏折时专注的侧脸,笨手笨脚为他别玉簪时的珍视眼神……还有永巷风雪中,那不顾一切扑向磷火的、带着血腥味的怀抱……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冲击力。
沈言!
你清醒点!
他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下,用疼痛驱散那不该有的情绪。
他是皇帝!
三宫六院是他的标配!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顶着别人身份的哑巴替身!
一个被强抢来的“男妃”
!
他护着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童年的执念!
现在执念确认了,新鲜感还能维持多久?选秀怎么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你在这儿酸个什么劲儿?矫情!
理智在疯狂呐喊,可心底那点刚刚破土而出的、名为“在意”
的幼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得瑟瑟抖。
他现自己竟然无法想象,当萧彻身边站着别的、名正言顺的妃嫔时,自己该如何自处?继续赖在这乾元殿?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还是……被弃如敝履?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猛地闭上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新生的嫩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公子……”
王公公担忧地看着他骤然变得惨白冰冷的脸色。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重而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压抑不住的、如同即将喷的火山般的怒意!
是萧彻回来了!
沉重的殿门被猛地推开!
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未散的朝堂戾气汹涌而入!
萧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龙袍上沾着未化的雪粒,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暴怒火!
他周身散的恐怖威压,让暖阁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陛下……”
王公公和阿萦吓得立刻跪伏在地。
萧彻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瞬间攫住了软榻上闭目僵坐的谢清晏。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上。
他看也没看跪着的宫人,径直走到榻边,目光死死锁住谢清晏苍白的脸和紧握的拳头。
“你都知道了?”
萧彻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沈言缓缓睁开眼,迎上那双燃烧着惊涛骇浪的眼睛。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那滔天的污蔑和汹涌的朝议与他无关。
但他眼底深处那抹来不及完全掩饰的疲惫、冰冷和一丝……自嘲般的疏离,却如同细针,狠狠刺了萧彻一下。
萧彻的怒火瞬间被这眼神点燃到了极致!
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大把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的奏章,狠狠摔在榻前的小几上!
纸张纷飞,如同折翼的乌鸦!
“你看看!”
萧彻的咆哮声震得殿宇嗡嗡作响,赤红的眼眸扫过那些散落的奏章,如同看着一堆肮脏的秽物,“‘牝鸡司晨’?‘男色祸国’?‘天象示警’?还要朕废了你?选秀纳妃?哈!
好一群忠君爱国、满口仁义道德的栋梁之臣!”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谢清晏身体两侧的榻沿上,将他困在自己与软榻之间,滚烫的呼吸带着狂暴的怒意喷洒在谢清晏脸上,声音却压抑着惊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和不容置疑的宣告:
“谢清晏!
你给朕听清楚!
朕要谁,不要谁,是朕的事!
轮不到这群蝼蚁来置喙!
什么祖宗礼法?什么天象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