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加油站那个沾染了油污的摄像头所拍下的模糊画面,那个名叫麦吉斯的脏辫女人,是被一个东亚面孔的男人粗暴地塞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
而在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同样东亚面孔的女人。
尽管画面分辨率低得可怜,但有了明确的影像线索,佛罗里达州的联邦调查局立刻像被抽响了鞭子的陀螺,高速运转起来。
探员爱玛和艾莱妮都加入了重案组,正沿着第四大街进行枯燥的走访。
重案组其实已经查到了流浪汉聚集地......
油锅里的气泡渐渐密集,蛋清边缘微微卷起,像被风掀起的旧信纸。小满没有翻动它,只是静静看着那枚太阳般的蛋黄在热力中缓缓颤动,却始终未破。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裂,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比如记忆,比如人心。
门外的脚步声比往日迟了七分钟。
推门而入的是林若,肩上搭着湿漉漉的雨衣,发梢滴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深色印记。她身后没有武田羽依,也没有加列戈斯。只有她一个人,手里攥着一块烧焦边缘的金属片,像是从火场里抢出来的残骸。
“伊斯坦布尔的图书馆……彻底没了。”她的声音干涩,像砂纸磨过铁皮,“但他们带走了服务器镜像。志愿者临走前启动了紧急上传协议,所有数据已分流至地下节点。”
小满没问伤亡。她知道答案藏在林若眼底那一片淤青般的疲惫里。
她转身关火,将煎蛋轻轻盛入盘中,放在那个空位上。动作依旧平稳,仿佛刚刚毁灭的不是一座象征希望的圣殿,而只是一盏被风吹灭的灯。
“‘春雨计划’已经开始试点?”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询问天气。
“不止试点。”林若把金属片放在桌上,用指尖推开一点灰烬,“三天前,苏黎世、首尔、开普敦的供水系统检测出微量神经调节剂。浓度极低,不足以引发即时反应,但长期摄入会降低杏仁核活跃度??换句话说,人们会‘自然而然’地回避负面情绪表达。连哭都变得费劲。”
小满凝视着那盘煎蛋,忽然伸手,用叉子轻轻戳破蛋黄。
金黄的液体缓缓流淌出来,浸染白瓷盘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们怕痛。”她说,“所以想让全世界忘记怎么疼。”
林若点头,“更可怕的是反馈机制。我们截获了一份内部评估报告,显示‘微笑素’的效果不仅来自化学作用,还配合AI情感引导系统。每当用户表现出抑郁倾向,智能设备就会自动推送‘治愈系内容’??萌宠视频、励志语录、冥想音乐。这不是控制,是驯化。他们在教会人类逃避痛苦,而不是面对它。”
屋外雷声滚过,雨点开始敲打窗棂。
小满走到墙边,按下读取仪的开关。机器嗡鸣一声,蓝光稳定亮起。她将那本泛黄日志放上去,页面自动翻动,停在最后那行淡字迹处:
>**“当药丸代替眼泪,谎言就成了良药。”**
这一次,文字下方浮现出新的痕迹,如同墨迹从纸背渗透而出:
>**“解药不在药房,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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