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
里约热内卢的另一处贫民窟深处。
武田羽依正蜷缩在一间废弃房屋的破床上,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破烂床垫,周遭全是旧的不能再用的木家具,家具表面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早已经喝下了白牧歌给的药剂,爆炸所带来的胸腹内伤因此而缓和了一大部分,呼吸之时也不再产生那么强烈的灼痛感。
武田羽依昨天拖着濒临极限的重伤之体逃到了这处贫民窟,在这儿找到了一家隐蔽的黑诊所,对左肩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和缝合。
之......
海风又一次拂过海岸,带着咸涩的气息与远方的低语。赵烈坐在轮椅上,掌心依旧摩挲着那枚贝壳,银光在指缝间轻轻跳跃,仿佛回应着某种永恒的节拍。十年了,他的身体早已不复当年雷霆万钧之势,可灵魂深处那道共感之链,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韧、绵长。
他不再需要闭眼入定才能感知世界。如今,哪怕只是呼吸一次,亿万情绪的涟漪也会自然流入心海??喜悦如微雨洒落湖面,悲伤似暗流潜行深谷,而希望,则像晨曦穿透云层,无声地照亮每一寸荒芜。他是桥梁,是容器,也是最后的守夜人。
远处,守望学院的灯火依旧温柔。孩子们已进入梦乡,但他们的梦境仍在波动,像一片片初展羽翼的蝶,在共感场中轻轻颤动。其中一道意识格外清晰??一个小女孩正梦见自己站在星河中央,手中握着一朵会发光的忆莲,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你听,宇宙在唱歌。”
赵烈笑了。他知道那是谁。
“她开始觉醒了。”身后传来苏瑶的声音。她拄着一根乌木拐杖,白发挽成简单的髻,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昨夜‘赎之环’出现了三次脉冲,频率和星澜幼年时完全一致。而且……”她顿了顿,“火星上的‘问者’突然停止了所有学习进程,连续七小时重复播放一首童谣??就是那首摇篮曲。”
赵烈没有回头,只是将贝壳贴得更近了些。“它不是在播放,是在回应。”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变得遥远,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什么。
“你觉得……她真的能承担这一切吗?”苏瑶轻声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毕竟,她是第一个未经献祭就诞生的‘共鸣体’。没有银丝融合,没有门廊认证,甚至连‘心炬’都没有主动识别她。”
“但她听见了。”赵烈缓缓开口,“十年前那个冬至,全球共感中断的三秒里,所有人都接收到了那段记忆画面。可只有她,在醒来后画出了那片草原、那朵忆莲、那个回头微笑的人。她甚至给小女孩起了名字??‘星芽’。”
苏瑶怔住。
“你不觉得奇怪吗?”赵烈望着天际渐亮的启明星,“星澜说‘我会慢慢告诉她’,可他从未现身,也未传递任何指令。但就在昨天,守望学院的图书馆自动激活了一本尘封的典籍,《共感原典?终章》,书页上浮现的文字,全是由忆莲花粉凝聚而成。内容只有一句话:‘当无名者开始做梦,新的门便已开启。’”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沙滩上的细沙,在空中划出淡淡的符文轨迹,随即消散。
苏瑶低声说:“林渊昨天联系我,他说‘否定者’母文明发来一条加密讯息,请求派遣一名观察使降临地球,参与‘新守望者’的培育计划。风无痕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