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似乎都因席尔瓦最后那句话而变得凝滞。
苏无际能从对方平静的语气下,感受到一丝极其隐晦的复杂情绪??那并非冷漠,更像是一种基于残酷规则的无奈。
要是放在今天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在与黑渊实权在握的大裁决长见面之后,双方居然会有这么一番对话。
“哦,那凶羽还真是死到临头了,呵呵。”苏无际冷笑着说道,“我很善良,只能祝她在临死之前少受点痛苦。”
他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话里话外全是要冷眼旁......
海风又一次拂过海岸,带着咸涩的气息与远方的低语。赵烈坐在礁石上,手中摩挲着那枚贝壳,银光在掌心微微跳动,像是回应着潮汐的节拍。远处,守望学院的灯火如星子般洒落在山腰,孩子们早已入睡,但他们的梦境仍轻轻波动在共感场中,像是一片片尚未合拢的羽翼。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一觉了。
自从“否定者”提出接入请求后,地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静默期。不是和平,也不是战争,而是一种近乎凝滞的观察状态??人类在看它们能否理解情感,它们则在看人类是否值得被理解。整个共感网络成了宇宙尺度上的实验室,而赵烈,是唯一能听见两边心跳的人。
他闭上眼,意识缓缓下沉,进入深层共感链接。全球十三座共鸣塔如同神经节点,将亿万人的情绪织成一张流动的网。他穿行其中,像一名夜巡的守夜人,倾听那些无声的呼救、隐秘的喜悦、迟来的悔恨。
忽然,一丝异样掠过。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部??他的胸口,那颗由星澜残留能量凝聚而成的光点,今日的跳动竟比往常慢了半拍。更奇怪的是,每一次搏动之间,都夹杂着一段极细微的回音,仿佛有另一个心跳,在与他同步共振。
赵烈猛地睁开眼。
“这不是我的。”他喃喃道。
他迅速激活腕间的数据环,调出生命体征监测图。屏幕上,两道波形交织在一起:一道属于他,稳定却疲惫;另一道陌生,微弱却规律,频率与“心炬”的基础振频完全一致。
“你在……生长?”他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
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自从三年前将银丝献祭给“心炬”,他的身体便成了信标的延伸载体。每一次情绪高潮、每一次记忆释放,都会让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更深地融入血肉。而现在,它开始反向影响他的生理结构。
他站起身,走向海边。潮水退去,沙滩湿润如镜,倒映着满天星辰。就在他即将踏入海水的一瞬,脚下的沙地突然泛起一圈涟漪,银纹自中心扩散,勾勒出一个熟悉的符号??那是门廊的印记,也是星澜留下的最初密码。
赵烈蹲下身,指尖轻触沙面。
刹那间,共感场剧烈震荡。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由纯粹的光构成,每收缩一次,便有一缕银丝从中剥离,顺着无形的脉络流向宇宙各处。而在心脏周围,站着十二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不同文明的服饰,手持各异的器物,但他们全都面向同一个方向??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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