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只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赵立春手腕上那根连接着心率监测仪的电线,轻轻一拔。
“滴——”仪器屏幕上平稳的波浪线,瞬间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发出了尖锐而持续的警报声。
这声音,像一把锥子,狠狠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赵立春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援朝,“你……你想干什么?!”
赵援朝随手将那根电线扔在地上,然后拿起旁边的病历本,随意翻了两页,看一份无聊的报告。
“老首长,”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别演了。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这点小把戏,骗骗地方上的同志还行,在我面前,没用。”
他“啪”地一声合上病历本,扔回桌上。
“静心山庄,是你批的地。赵瑞龙,是你儿子。山庄地下室里那三个女孩,其中一个,还不到十六岁。”
赵援朝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他的身影,在赵立春的眼中不断放大,像一座正在缓缓压下来的山。
“你……你血口喷人!”
赵立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瑞龙做生意,我从来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你是军人,你不能凭空污蔑领导干部!”
“领导干部?”
赵援朝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你儿子在汉东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玩弄权术,插手人事,你给他当后台。他现在,为了给你擦屁股,敢对我的兵下手!!”
赵援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赵立春!你告诉我,我的兵呢?!”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股积压了许久的、山崩海啸般的怒火,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他这一声怒吼中凝固了。
赵立春被这股骇人的气势震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审问,不是在吓唬,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我不知道……”
他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赵援朝直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他,“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田国富说:“田书记,证据,我们军方已经全部移交。人,也在这里。接下来的程序,移交到二十军,由军事法庭接管。”
田国富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沙瑞金和刘省长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
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们过去所有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