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拦在警戒线外,好奇而又畏惧地伸长脖子,猜测着这栋白色的建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奥迪,在军用吉普的引导下,没有丝毫停顿,径直穿过了层层关卡,平稳地停在了住院部大楼前。
车门打开,赵援朝率先下车。
他那身笔挺的军装,肩上闪耀的将星,在医院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大楼的顶层,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沙瑞金、刘省长、李达康、田国富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这些在汉东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走在这支沉默的军人队伍中,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能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绝对服从的纪律性,那种只属于军队的、纯粹而野蛮的力量。
李达康的目光扫过那些站得笔直的哨兵,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见识过大场面,可眼前这种将一座省级医院彻底军事化的场面,还是让他心头巨震。
这不是演习,这是实打实的控制。
赵援朝,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赵立春,已是笼中之鸟。
进入大楼,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一行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回荡。
每一层电梯口,每一个拐角,都站着卫兵。
他们的手,就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他们停在了顶层一间豪华套房的门前。
门口站着两名校官,身形如松,见到赵援朝,猛地一个立正,敬礼。
“军长!”
赵援朝微微点头,目光已经穿透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病房内,暖气开得很足。
各种昂贵的医疗仪器围绕着一张病床,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滴滴”声。
床上,赵立春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半靠在床头。
他头发花白,面色蜡黄,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看上去确实像个风烛残年的病人。
可当他看到推门而入的赵援朝,以及他身后那一串闪亮的将星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怨毒。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他不甘心。
“呵呵……”
赵立春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做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但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使唤。
“援朝啊,你这是……搞得什么阵仗?来看我这个老东西,用得着把整个军区都搬过来吗?”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着刻骨的嘲讽。
赵援朝面无表情地走到病床前,他身后,沙瑞金、刘省长等人也鱼贯而入,十几位将军则如一堵墙般,堵死了门口所有的空间,将这间病房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审判庭。
赵援朝没有回答赵立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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