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季欢听了消息,先是“噗嗤”一声轻笑,然后是憋不住的几声偷笑,再然后是排山倒海的一串大笑。
“真好啊,又凑齐了!哎,这回跟我无关,我可就只负责做菜啊!麻烦的、危险的事儿通通不要来找我!”
她笑得趴伏在桌上,沈寒灯却捂住自己的太阳穴,小声而痛苦地发出“啊——”一声哀嚎,将头深深垂下。
“你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周吃货一来,你就不用独自对着这臭脸男了,难道不该高兴吗?”
金季欢朝商纵那边努了努嘴,后者威胁地冲她扬了扬巴掌,做出打板子的姿势。
沈寒灯哭笑不得:“那一日,看你和商纵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折腾,我在心里偷偷想:老天爷,哪怕这时候北边出个什么大案子都行,快把周砚知派来吧,我独自一人实在是招架不住你们两位冤家……”
商纵假装严肃地指指点点:“发心,发心很重要啊沈中丞!你这发心……啧啧啧,就很可怕!”
沈寒灯懊恼地伏到桌上:“别说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金季欢粗暴地打断了商纵:“得了得了,你这人真是!沈姐姐就是这么动了一下念头。动念头要真有用的话,你早被我——”她抬手,故作凶恶地在颈间用手指比了一道。
“沈姐姐,”她摇晃着沈寒灯:“别纠结了,周砚知来这边,会不会和那个袖口有鸟喙扣子的人有关呀?”
“这就不知道了。密函一次说不了太细,他来这里可能是查靖边侯,可能是和沈寒灯一样查负责北地边贸的榷场使,也可能就是查你看见的那扣子。”商纵脸上也是难掩的兴奋:“等他来了就知道了。”
榷场使是从四品,每年负责查报藩王属地的物产、税收、贸易等情况并据实上报,也是最容易被藩王收买的官员。
不过金季欢不关心这些,她向商纵讨了月桃的尸格描图,揣进袖子里:“那这个我带走了,之后若有机会再遇到那人,我再细细比对。这么多聪明脑袋凑一块儿,不管那红花轿里是人是鬼,咱都给它掀咯!”
金季欢的乐观,一直持续到四日后,商纵和沈寒灯带着周砚知,踏进了塞上春的大门。这人一路的风霜在见到金季欢后,瞬间一扫而空,上前几步扶住她的肩左看右看,一脸的难以置信,几乎要老泪纵横:
“金姑娘……哦不,金大厨!这里竟然叫塞上春……时也?命也?金大厨如今可好?伤好了吗?哎哟哟,我实在、实在是……”
“看来砚知兄最惦记的人不是我俩呢,”商纵对沈寒灯耸耸肩:“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惦记金季欢呢?”
沈寒灯笑着摇头:“哎,不知道,好难猜呢。”
“你们哪里懂哟……”周砚知的表情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哎哎,金大厨既然在此高就,可有什么吃的,让我好好吃上一顿……不瞒你们说,我两日前和随从们走散,一个人走错了路,绕路许久才回到官道上!”
此时是午间,楼上包厢还空着,金季欢让人收拾出一间最安静的,把他们请了进去。金小满听到消息后早已从后厨飞奔上来,欢喜得不行,围着周砚知上蹿下跳。
“怎么会迷路的?第一次来这么陌生的地方,你连向导都不带?”商纵简直要被这位神经大条的老友给气笑了:“那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