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低着头,慌乱接过书,转身快步上楼。
背影消失在楼道口。
宋斯年站在月光下,眼神深沉,指尖却仍残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
教室里人声喧哗。
讲师在讲台上拍了拍手:“这周布置一个分组任务,每组四人,下周上交报告。”
话音一落,下面的同学立刻热闹起来。
大家三三两两凑到一起,有的直接喊人名,有的干脆拽着袖子就往一堆里靠。
阮时苒翻着笔记,心口微微紧。
她早就料到,这时候会生什么。
果然,她一抬头,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分完,唯独留她一个人。
有人刻意笑着喊:“苒子,不好意思啊,我们这组人满了。”
另一边也传来声音:“你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还有空。”
话说得客气,眼神却带着打量和嘲弄。
阮时苒指尖攥紧,胸口一股凉气直往上冒。
她站起身,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却现每一组都已经紧紧挨在一起,没有人留出空位。
空气里逐渐有了窃笑声。
“不会最后一个还没人要吧?”
“学习好有什么用啊,连组都没得分。”
就在这时,后排传来一声冷淡的嗓音。
“她跟我。”
声音压得不高,却瞬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宋斯年合上书,抬眼扫了一圈,眉眼冷峻。
他只是简单四个字,就像钉子一样落在桌板上。
讲师推了推眼镜,点头:“那就这样吧,阮时苒和宋斯年一组。”
窃笑声顿时变了味,有人低声道:“果然。”
有人撇嘴:“还真是护得紧啊。”
阮时苒耳朵瞬间烫得厉害,手指捏着笔,几乎不敢抬头。
可心口那股凉意,却在这一刻被彻底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热。
下课后,走廊里人来人往。
阮时苒低着头,脚步快,生怕身后的眼神追上来。
宋斯年几步追上,把她的书直接抽过去:“任务表给我。”
她抬头,慌乱道:“不用了,我可以——”
“少说废话。”
他语气冷,却不容拒绝,“你只管把你会的写出来,剩下的我来整合。”
阮时苒心跳得厉害,抿唇看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夕阳落下,校园小道上铺满金光。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
阮时苒攥着书,忍不住轻声说:“你总是这样帮我,会惹人闲话的。”
宋斯年侧过头,目光沉静,却带着一丝笑意:“苒子,你真在意那些闲话?”
阮时苒怔住,心口一阵慌乱。
风吹过梧桐叶,簌簌声里,她没能回答。
宋斯年却已经替她把书抱得更紧,淡声补了一句:“我不在意。”
分组任务布置下来,要求查阅地方档案馆的资料,还要去附近村子走访。
这对七零年代的大学生来说,不只是学习,更像是一场小型的社会实践。
讲师话音一落,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
大家兴奋又紧张,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商量路线。
阮时苒坐在座位上,翻着笔记本。
心口不安,她清楚,别的组人多势众,只有他们组——只有她和宋斯年。
果然,背后就有人酸酸开口:“两个一组啊?这可真是稀罕。”
“人少也好,省得分工。”
笑声在教室里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揶揄。
阮时苒耳尖一热,低头假装在写字。
宋斯年却没抬头,只淡淡道:“少人,更省事。”
声音冷冷的,硬生生压下了那些笑声。
周末一早,两人背着帆布包去往镇上的档案馆。
天还没亮透,街道上有卖早点的摊贩,空气里是热腾腾的油饼味。
阮时苒走在前面,肩上的包勒得生疼。
宋斯年忽然把她的包一拎:“给我。”
她一惊,急忙伸手去抢:“不用!”
“你力气小。”
他一句话,像陈述事实。
阮时苒被噎住,脸一下子烫了,半天才嘟囔:“我又不是玻璃。”
宋斯年低低一笑,却没松手。
档案馆的灯光昏黄,木头桌子被磨得亮。
阮时苒翻着一摞摞资料,眼睛都酸了。
宋斯年在另一边,抄得字迹利落。
中途,她手指被纸边划破,渗出一点血。
她吸了口气,本想不声不响,可手忽然被拉过。
宋斯年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粗糙却细心地替她包好。
“以后别这么冒失。”
语气淡,却压得人心口一颤。
阮时苒低下头,心跳乱得厉害,连呼吸都不稳。
下午,他们去附近村子走访。
土路坑洼,脚下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