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生病了，乔雄飞必须出钱。
那钱不是他的，是外公的。
不管谁想帮忙都不行，必须乔雄飞来。
这可能是留在乔酒酒心中的那唯一的病态的执念。
乔酒酒或许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她没办法改变。
江女士，也就是她妈，临死前的状态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从小得到的讯息和后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也让她这个想法根深蒂固。
谁都不行，必须乔雄飞。
她不想求乔雄飞，但是她很喜欢看乔雄飞气急败坏的样子。
换句话说，她就喜欢看乔雄飞看不惯她又干不倒她，最后还得给她送钱的样子。
这属于她无法说出口的隐秘。
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坐在沈皓宸对面，她眯了眯眼睛，喝了一口奶茶，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公司的事儿处理完了么？”
这话题转的有点生硬，沈皓宸没说话，反而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拿了一根就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夹在指间问，“介意么？”
乔酒酒没说话，指了指他斜上方，恰好是一个禁止吸烟的标志。
沈皓宸略一犹豫，把那烟掰断直接扔进了地上的垃圾桶，乔酒酒在自己的外套兜里找到两颗糖，放到他眼前，“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点。”
“呵。”沈皓宸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观察我啊？”
乔酒酒：“……”
您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她吞下了一大口珍珠，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左脸写着不爽，右脸写着不高兴，额头还有横批写着疲惫，我，不瞎，随便瞟一眼也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的沈皓宸没什么反应，反而把甜腻腻的奶茶喝了一半，尔后才故作轻松的问，“还回沈氏集团工作么？”
“开后门啊？”乔酒酒打趣着问。
“不算。”沈皓宸说，“我还缺个助理。”
“那不好意思，专业不匹配。”乔酒酒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我一个美术系，主攻设计，去设计部三番两次被盗稿子，要是去当你助理，第二天就该被警察找上门了。”
“为什么？”
“估计你会出点什么意外吧。我最近水逆，运气不太好。”
夜里的白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外罩，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里面，沈皓宸和乔酒酒相对而坐，客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有人站在食物链的低端，也有人站在食物链的高处。
有人拿着电脑敲敲打打，眼底下的乌青显而易见，那种被加班榨干了剩余劳动价值的状态时常这个城市深夜的常态，有人对这种状态充耳不闻。
乔酒酒忽然生出了逗弄的意味，朝着一边抬了抬下巴，“沈总，你看那边。”
“嗯？”沈皓宸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面前放着笔记本，手里拿着汉堡，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屏幕，三不五时的要拿自己还带着点油的手敲击在电脑屏幕上。
“你觉得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乔酒酒笑了一下，“猜猜？”
原本沈皓宸是不打算猜的，不过她最后的两个字让沈皓宸有了兴趣，他皱了皱眉，说了自己的猜测。
“技术研发。”
“为什么？我觉得他可能更像个外企职员，晚上赶报告。”乔酒酒不解，“做技术研发的不应该手指飞快在电脑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么？”
“误解。”沈皓宸说，“他年纪不大，隐隐有了白头发的趋势，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带着一点隐秘的兴奋，身上的外套是去年爱马仕的春款，但是初步估测有一个星期没洗了，这么晚都没有回家，而是选择来这种地方再进行二轮进班，应该是在职场表现不错，即将进行升职的技术研发。”
乔酒酒：“……”用不用给您鼓掌啊？
沈皓宸一番推测说下来，乔酒酒又重新看了一眼那人，果然，所有的细节都符合，她感叹一声，“要不是你就坐我对面，我还以为你以前可能是上警校的呢。”
“以前我们学校多的是这样的人。”沈皓宸摊手，“大学里快要毕业的实习狗都是这种状态。”
“你学什么的？”
“计算机。”
乔酒酒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学金融管理的。”
“事实上M笔A我也上完了。”沈皓宸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讨论下去，这样说话的感觉让他有点不太舒服，像是把自己的过去扒开给乔酒酒看一样，尽管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但他，不舒服。
他那该划分适当界限的神经告诉他，这超越了两人可聊话题的范畴。
于是他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开口。”
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