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病态的颤抖,“美人醉’!真正的'美人醉’将重现于世!以汝之血,点化神品!这是...荣耀!”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丧钟,彻底敲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祭品!守窑人的血脉祭品!陈怀瑾笔记里那个疯狂的点睛秘术!他们是一伙的!这整个古镇,都是一个巨大的祭坛!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最后用来“点睛”的活祭!
“不--!"绝望的嘶喊终于冲破喉咙。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口撞去!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然而,镇长只是站在那里,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诡异的、近乎怜悯的僵硬笑容。
就在我即将撞上他的瞬间,窗外,那离得最近的一个无脸琉璃人偶,它那由碎片拼成的、半透明的手臂,竟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钉死的木板!如同穿过一层虚幻的雾气!那只冰冷、光滑、完全由琉璃构成的手,带着一种非人的速度,精准地、无声地扼向我的咽喉!快如鬼魅!
完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镇长那只抬起的手却猛地向下一压!一个低沉、短促、带着奇异韵律的音节从他喉咙里迸出,像是一道无形的敕令!
那只穿透木板扼来的琉璃鬼手在距离我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定住了!如同被冻结在空气中!无数细微的、如同冰层开裂的“咔嚓”声从那只琉璃手臂上传来。
镇长那双空洞的眼睛转向我,声音像是从地缝里挤出来,冰冷而急促:“不想魂飞魄散…...就跟我走!去窑心!只有在那里..你有一线生机!"他不再看我,猛地转身,朝着古窑那黑洞洞的入口方向,大步走去,步伐僵硬却异常迅疾。
窑心?生机?
这两个词像闪电劈开我绝望的黑暗。没有时间思考!那只被定住的琉璃鬼手还在微微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仿佛随时会挣脱无形的束缚。窗外,那密密麻麻的、无数张空白脸孔上反射的月光,冰冷地聚焦在我身上。
逃!跟着他!这是唯一的、渺茫的、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矮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敞开的土屋门,朝着镇长那在黑暗中快速移动的僵硬背影,跌跌撞撞地追去。
身后,那只被定住的琉璃鬼手猛地一震,伴随着一片细碎的琉璃崩裂声,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抓向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抓了个空!
“嗬...”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无数玻璃碎片摩擦的嘶鸣,从窗外那无数琉璃人偶的方向传来,带着被愚弄的愤怒。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令人头皮炸裂的琉璃碰撞摩擦声!如同冰河解冻,万鬼齐暗!它们动了!所有的琉璃人偶,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放弃了穿透墙壁,而是化作一道道闪烁着冰冷幽光的破碎虚影,绕过士屋,从四面八方,朝着我和镇长逃窜的方向,无声而迅疾地席卷而来!带着滔天的怨毒和冰冷的杀意!
镇长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步伐,他那僵硬的动作在逃命时竟显出诡异的敏捷,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直扑向古窑那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黑暗入口。
“快!"他嘶哑地低吼一声,身影一闪,率先没入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身后,那令人灵魂冻结的琉璃碰撞声已近在咫尺!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几乎要贴上我的后背!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光滑、锋利的琉璃碎片划过空气带起的细微气流!
极致的恐惧爆发出一股蛮力。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进了古窑的入口,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窑壁上,滚烫的痛感传来,却远不及身后追魂索命的寒意。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就在我扑入窑口的瞬间,一块沉重无比,布满青苔和岁月痕迹的巨大窑砖,不知被什么力量操控着,竟从窑口上方轰然砸落!不偏不倚,正正封死了入口!
沉重的撞击声在空旷的窑内激起巨大回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烟尘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最后一线微弱的月光被彻底隔绝在外,窑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的黑暗。只有身后那堵死的窑砖外,传来密集如雨点敲打冰面、又像是无数牙齿在疯狂啃噬坚硬物体的“咔嚓!咔嚓!咔嚓!"声!尖锐,急促,充满了疯狂的怨毒!是那些琉璃人偶!它们在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