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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脸上,那双原本浑浊却温和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白的部分,竟然隐隐透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粘稠的...淡绿色!那绿色很浅,像一层薄薄的苔藓覆盖在眼白上,却足以让林晚浑身汗毛倒竖!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空洞,茫然,没有焦距,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只剩下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毫无生气的木偶!
“啊?"爷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而含糊的音节,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茫然地看着林晚,似乎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什么,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异常。
林晚像被钉在了原地,手脚冰凉,血液都凝固了。鹦鹉的话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的心脏--“活不过三天”…….那诡异的绿....爷爷被它控制了!那东西在爷爷身体里!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巨浪,瞬间将她吞没。她甚至不敢再看爷爷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猛地转身冲回房间,“砰”地甩上门,用后背死死抵住,大口喘着粗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白天在学校,林晚完全魂不守舍。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眼前晃动的全是爷爷那诡异的绿色眼白和空洞茫然的眼神。放学铃声一响,她抓起书包就往外冲,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
家里一片死寂。客厅里没有爷爷的身影。只有那只鹦鹉,依旧安静地立在笼中的栖木上,翠绿的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它小小的头颅转向冲进来的林晚,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恐惧和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在她体内冲撞。不能再等了!必须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猛地冲到墙角,双手有些颤抖地一把掀开了罩在鸟笼上的深蓝色绒布!
鹦鹉似乎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动了一下,翅膀轻微地扑棱开一小半,但并没有飞起来,只是侧着头,用那双黑亮的眼睛,冰冷地、带着一丝嘲弄般地看着她。
林晚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她弯下腰,脸几乎要贴到冰冷的笼条上,瞪大了眼睛,努力地、不顾一切地向鹦鹉的胸腔内部看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惨淡天光,她看到了!
在鹦鹉翠绿浓密的胸羽缝隙深处,在那小小的、本该是肌肉和骨骼构成的胸腔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其缓慢地…..蠕动!
不是内脏的搏动!那是一种……更粘稠、更诡异的、仿佛拥有独立生命的“活动”!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半透明的绿色丝线,又像是某种深海生物恶心的触须。它们随着鹦鹉细微的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盘绕、伸展..而当鹦鹉的喉咙轻微地滚动,似乎要发出声音时,那些深藏在羽毛下的绿色丝线,蠕动的频率会骤然加快!仿佛...仿佛那声音的能量正是由这诡异蠕动的丝线所产生和传递的!
“呃.……”"林晚胃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笼子里的鹦鹉,依旧静静地站着,那双冰冷的黑豆眼,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她惨白的脸,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恐惧和无知。
爷爷出事了!
就在第三天清晨,林晚被客厅里传来的一声沉重的闷响惊醒。她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着冲出房间。
客厅地板上,爷爷林大山蜷缩着倒在那里,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喘息。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嘴唇乌紫,眼睛圆睁着,眼白上那层诡异的淡绿色,此刻浓得如同化不开的苔藓!最可怕的是他的脖子——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蚯蚓般一拱一拱地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爷爷身体更剧烈的痉挛和喉咙里更艰难的嗬嗬声!
“爷爷!!"林晚尖叫着扑过去,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冷,手足无措,只能徒劳地摇晃着爷爷的肩膀。
就在这时,墙角鸟笼的方向,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湿木头被强行撕裂的“嗤啦”声!
林晚猛地扭头--
只见那只翠绿的鹦鹉,身体正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物结构的方式从胸腹正中.….自行撕裂开来!没有血液喷溅,裂口处翻开的,是粘稠如同沥青般的浓稠黑暗!而就在那撕裂的黑暗深处,无数先前只在她窥视下隐约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