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室.…我就在门外!我听到了她的尖叫…..很短促.…..然后..….就只剩下……锯子的声音..…..那种刺耳的.….锯骨头的声音…"
方思哲双手死死抱住头,蜷缩在椅子上,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审讯室里回荡着他崩溃的哭声,令人窒息。
“门开了.…..周慕海的手下走出来.….他递给我一个.…一个冰冷的袋子.…"方思哲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滴着血,“里面.……是她的...她的手指....戴着.…我向她求婚的那枚戒指…….周慕海说.……处理干净点,这是你的投名状。”
顾明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想起了花盆里的断指,那枚刻着“S”的戒指...…原来那不是家传,是方思哲的求婚信物!而苏晓的名字缩写是S.X.,方思哲的思,那个“S”……是方思哲名字里的“Si”?还是仅仅代表“Su"?抑或.……是他一厢情愿的标记?
“我.…….我像条丧家之犬.…….我拿着那根手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回家!..我不敢看任何人……”方思哲抬起头,脸上泪水纵横,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我游荡到天亮.……走到了街心花园...那里正在翻新..…工人们刚运来一批新的花盆.....堆在转盘旁边.…….我.……我像疯了一样..挖开其中一个花盆的土.….….很深很深..…把那个袋子.…..埋了进去..…"他惨笑起来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吗?周慕海捐的花园.….谁能想到..….里面埋着他罪行的碎片.……和我.…永世不得超生的罪证.….”
十年的秘密倾泻而出,审讯室里只剩下方思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顾明沉默着,巨大的震惊和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方思哲是可悲的帮凶,是懦弱的背叛者,也是被周慕海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被彻底摧毁的棋子。他埋下的断指,在十年后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揭开了这血淋淋的真相。
“戒指内侧的'S……"顾明的声音低沉沙哑,“是你刻的?”
方思哲无力地点点头,眼神涣散。
“刻的.....是我的'思'……也是她的'苏'…….更是我的'罪’(S)我天真地以为....埋下去….就能埋葬一切.…..”
“那陈默呢?那个快递员?你为什么一直暗示警方注意他?"顾明追问。
“陈默.……”方思哲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他……是苏晓的亲弟弟!当年刚考上大学。苏晓失踪后,他疯了似的找姐姐.…..后来.…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圣心诊所’的事辍学,改名换姓,一直在暗中调查....我…….我不敢面对他...但又怕他被周慕海灭口…….只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警方保护他….他手臂的伤疤……是当年在诊所附近调查时,被周慕海的人……用车撞的...”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接!
方思哲的懦弱、背叛、十年煎熬的告密;周慕海的残忍、贪婪、只手遮天的黑幕;陈默隐姓埋名、伤痕累累的追凶;还有无辜惨死的苏晓.….都因十年前那个雨夜和那截埋在花盆里的断指纠缠成一张无法挣脱的血色巨网。
“周慕海.……”顾明站起身,眼神如寒铁,“他跑不了!”
周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山城璀璨的夜景,霓虹如流动的星河。这奢华的景象,此刻却像一座冰冷的水晶牢笼。
周慕海坐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背对着门口。他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但背影却透出一种紧绷的僵硬。办公室内弥漫着昂贵的雪茄余味,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失败者的焦躁。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晨报》那篇将他钉上耻辱柱的报道页面。
“周慕海。”顾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带着数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如同冰冷的雕塑,站在办公室门口。小吴手中,举着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逮捕令。
周慕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他极其缓慢地转动座椅,面向众人。那张惯常在媒体面前展现着儒雅、睿智和慷慨的脸,此刻像一张被抽掉了筋骨的面具,灰败而苍老。眼袋浮肿,眼神浑浊里面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掌控,只剩下困兽般的阴鸷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崩塌。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