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是实体,有影子(虽然很淡),而且气质虽然冰冷,却没有那种怨毒和戾气!
就在林晚心念电转、惊疑不定之际,那穿月白旗袍的女子,目光从林晚手中的玉簪移开,缓缓转向了刚才“活尸”消失的方向——那扇还在微微摇晃的破木门。
她那双空洞漠然的眼眸深处,似乎第一次有了极其细微的波动。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了然?或者说,是一种确认?
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林晚,然后,极其轻微地、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地,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极其细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晚心头一跳。摇头?什么意思?是警告她不要进去?还是说……那里面没有下一支簪子?又或者,是告诉她,那个“活尸”还在里面,很危险?
没等林晚想明白,那女子又有了动作。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林晚身后——废弃教室的另一侧墙壁。
林晚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靠近墙角的地面,散落着几块碎裂的石膏板,露出后面斑驳的砖墙。在墙根与冰冷水泥地的交界处,光线最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微弱的、不同于灰尘的光泽。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难道……
那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在指向那里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她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座冰冷的玉雕,月白色的旗袍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她的目光重新变得空洞,仿佛刚才那细微的波动从未发生过。
林晚看看她,又看看那个墙角,再看看那扇通往未知恐怖深处的破木门……巨大的抉择摆在眼前。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诡异莫测的女子,去查看那个墙角?还是……继续深入,追踪那“活尸”和可能的线索?
冷汗再次顺着额角滑落。手中的妙玉玉簪传来冰冷的触感,镜中那十二双冰冷的眼睛和“永堕镜渊”的诅咒再次浮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女子刚才救了她,至少暂时没有表现出恶意。而且,她的指向……也许是真的线索?
林晚咬了咬牙,撑着依旧发软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她警惕地看了一眼那个沉默的月白身影,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昏暗的墙角挪去。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尘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终于挪到了墙角。蹲下身,拂开地面上散落的碎石膏块和厚厚的积尘。
一抹温润的、如同初生月华般的白色光泽,在厚厚的灰尘下,倔强地透了出来!
......
墙角冰冷的灰尘沾满了林晚的手指,带着一股陈年的土腥气。她屏住呼吸,心脏在肋骨后面擂鼓般撞击,指尖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点覆盖的碎屑拂开。
一抹温润的、如同初生月华般的白色光泽,终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不是玉。是银。
一支极其素净的银簪。
簪体纤细,打磨得光滑圆润,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簪头更是简单到了极致——没有雕龙画凤,没有镶嵌血宝石,只有一朵用极细的银丝缠绕勾勒出的兰花。那兰花形态清雅,花瓣微微舒展,带着一种含蓄内敛的美。整支簪子通体素银,没有任何其他杂色,在积尘的角落里,散发着一种洗尽铅华、沉静如水的温润光泽。
朴素,甚至有些……寡淡。与之前那几支或妖异或华丽的簪子截然不同。
李纨!
林晚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的贾府大奶奶!这支素银兰花簪,像极了她的气质——心如止水,守节自持,如同深谷幽兰,寂然开放。
就在林晚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簪身的刹那——
一股截然不同的意念洪流,猛地冲入她的脑海!没有探春那断线风筝般的绝望与怨愤,没有妙玉那青灯古佛下的决绝与戾气,也没有王熙凤那烈火烹油般的张扬与狠辣。
这股意念,如同深秋的潭水,冰冷、沉静、死寂。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 画面:一座同样精致却透着死气的深宅。一个穿着素淡月白旗袍的年轻女子(是李纨!),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