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运行的星辰。
林晚的目光瞬间被它们牢牢攫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那六点微光,赫然是六支形态各异、散发着不同光晕的簪子!
最靠近她的那一支,通体散发着如同月光般清冷的淡银色光晕,簪头是一朵极其简洁、线条冷硬的银色莲花,花瓣紧紧闭合,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孤傲与洁净——惜春的簪子!那股冰冷孤高的意念正是源自于此!
稍远一些,一支簪子笼罩在朦胧如烟的淡紫色光晕中,簪头似乎是一只形态优雅、引颈欲歌的云雀?光芒柔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
另一支则被温暖的杏黄色光晕包裹,簪头似乎是一枚饱满的石榴?光芒温暖,却隐隐透出几分无奈和认命的沉郁。
还有一支,光晕是如水的碧色,簪头似乎是一柄小巧玲珑的团扇?光芒灵动,却又带着一丝被束缚的压抑。
一支光晕是明亮的橘红色,簪头似乎是一只昂首挺立、神气活现的小公鸡?光芒张扬,却难掩底色中的一丝茫然。
最后一支,光晕是极其浅淡、近乎透明的粉色,簪头极小,似乎是一个蜷缩着的婴儿?光芒微弱,带着一种懵懂未开的脆弱与无助。
史湘云的云雀?贾迎春的石榴?贾元春的团扇?贾巧姐的公鸡?秦可卿的婴儿?
林晚的呼吸几乎停滞!六支!连同她手中的五支,已经出现了十一支!只差最后一支!
镜中那十二个模糊的身影瞬间在脑海中浮现!她们就在眼前!以一种如此诡异而震撼的方式存在着!
巨大的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向前迈步,想要靠近那悬浮的六支簪子。
“别动。”
冰冷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警钟,瞬间拉回了林晚的神智。
月白旗袍女子不知何时也已穿过门洞,站在林晚身侧。她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月白旗袍,在这幽青冰冷的大厅里,如同一抹清冷的月光。她的目光并未落在那些悬浮的簪子上,而是平静地注视着大厅最核心的位置——那六支簪子缓慢盘旋围绕的中心点。
林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在那核心点的正下方,冰冷光滑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不是簪子。
那是一幅卷轴。
一幅看起来极其古老、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卷轴。卷轴并未展开,用一根同样古旧的深色丝带系着。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幽青的冷光下,散发着一种比周围空间更加深沉、更加古老、更加令人心悸的……死寂气息。
仿佛是整个空间冰冷与死寂的源头。
月白旗袍女子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幅卷轴之上。她那空洞漠然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极其极其细微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不是恐惧,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宿命般的了然,和一丝深藏于冰冷之下的……疲惫?
她缓缓抬起手,这一次,指向的不是簪子,也不是卷轴,而是那六支悬浮簪子中,光晕最明亮、气息也最复杂的一支——那支笼罩在温暖杏黄色光晕中、簪头是石榴的石榴簪(贾迎春?)。
然后,她转过头,那双深潭般的、映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平静地落在了林晚的脸上。
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清晰地传入林晚的耳中:
“还差五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