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渗透出来的。门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种细微的、令人牙齿发酸的震颤。
“门后面是什么?”母亲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感觉……很不好。”
父亲没有回答。他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伸手用力握住了那个冰冷、粗糙的旋转阀轮。他试着用力转动,阀轮纹丝不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锁死了?”我凑过去。
“不像机械锁……”父亲皱着眉,目光落在那闪烁的红灯上,“可能是电子锁……但…但这指示灯.…."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光管再次剧烈地闪烁起来,滋滋声大作。在光线明灭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那扇厚重的圆形铁门边缘,极其细微地.…向内吸了一下?仿佛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真空腔体,刚才那一刻压力失衡了。
"爸!你看!"我失声叫出来。
灯光稳定下来,铁门依旧紧闭仿佛刚才只是眼花。但父亲显然也看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压力异常.……”"他喃喃道,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这门后..…空间巨大,而且压力比外面低得多,刚才那一下……"
他猛地转向那个闪烁红灯的金属面板,眼神疯狂扫视,手指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快速摸索、按压。没有按钮,没有缝隙,只有那个固执闪烁的红灯。
一定有开关!一定有!"他咬着牙,语气急促,“这指示灯.……红色....闪烁...通常代表...故障?或者.…..待机?"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推测,通道深处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头顶的灯光管疯狂闪烁,终于“啪”一声彻底熄灭!通道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只有门边那点微弱的红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像黑暗中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绝望的我们。
“啊!"母亲吓得惊叫一声,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
黑暗只持续了几秒。备用应急灯惨白的光芒幽幽亮起,光线微弱而冰冷,只能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
就在这光线切换的瞬间,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清晰的“咔嚓”声,那个闪烁着红灯的金属面板上,红光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代表着“就绪”的绿色幽光!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液压装置启动声从门内传来!
“嗡--嘎吱--”
沉重的圆形铁门内部,巨大的锁闭机构开始转动、解锁!门体本身,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缓缓地、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向内旋转开启!
一股冰冷、潮湿、带着浓重海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气息的强风,猛地从门内涌出!吹得我们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风中夹杂着那股令人眩晕作呕的次声波嗡鸣,此刻变得异常清晰和强大,如同实质般冲击着耳膜和内脏。
门内,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应急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门口一小段向下延伸的、同样由粗糙混凝土浇筑的阶梯。阶梯很陡,通往更深、更黑暗的地下。那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散发着冰冷、死寂和..…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父亲站在洞开的门前,身体微微前倾,手电筒的光柱射入黑暗却像被吞噬了一样,照不出多远。他深吸了一口那冰冷、带着浓重异味的空气,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没有回头路了。走,下去!"
旋转铁门在我们身后沉重地关闭,发出沉闷的“哐当”巨响,彻底隔绝了外面通道那微弱的应急灯光和隐约的混乱声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将我们吞没。只有父亲手中那只应急手电筒的光柱,像一柄脆弱的匕首刺破浓稠的墨色,照亮脚下陡峭、湿滑的混凝土阶梯。
每一步踏下,脚步声都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激起空洞、放大的回响。台阶上布满滑腻的苔藓和冷凝水,空气冰冷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海腥味和……一种更加难以忍受的、类似臭氧混合着腐肉的怪异气息。那无处不在、低沉到几乎听不见却又深入骨髓的嗡鸣,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它不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神经的震荡,搅得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阶梯漫长而陡峭,仿佛直通地狱。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终于不再是台阶,而变成了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