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指北针狠狠砸向旁边那块巨大岩石最坚硬的棱角!
“铛--!!!”
一声极其刺耳、几乎能撕裂耳膜的金铁交鸣声骤然炸响!在死寂的林间空地上回荡,甚至短暂地盖过了苏雅沉重的脚步声和许晴喉咙里的低吼。
碎裂的金属碎片和细小的玻璃渣瞬间四散飞溅!
就在指北针碎裂的刹那——
一股无形的、但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觉到的“波动”,如同涟漪般猛地以碎裂点为中心扩散开来!
嗡......
空气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正扑向陈涛、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他衣襟的许晴,身体猛地一僵!她脸上那种空洞的、贪婪的幽光如同被强风吹散的烟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茫然和震惊,仿佛大梦初醒。她踉跄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还保持着抓握姿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后怕:“我…….我刚才…….想干什么?
同一时间,林晚身后浓雾中那沉重迫近的脚步声和“嗬嗬”的怪响也戛然而止!浓雾剧烈地翻滚了一下,苏雅的身影在雾气的边缘若隐若现。她脸上那片令人窒息的空白以及中央那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眼睛,如同融化的蜡像般迅速模糊、褪色、消失!五官的轮廓重新浮现,虽然依旧旧苍白惊恐,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属于苏雅自己的、带着茫然和脆弱的神色。她呆呆地站在浓雾边缘,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茫然地看向林晚,仿佛刚从一场最深沉的噩梦中惊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连一直萦绕在周围、那股无处不在的、粘稠冰冷如同裹尸布般的浓雾,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冲击,翻滚的速度骤然加快,颜色似乎也变淡了一丝丝。
空地中央,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四个人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陈涛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握着军刀的手仍在微微颤抖,但指向许晴的刀尖已经无意识地垂了下来。他看着许晴恢复清明的眼睛,又看看雾边茫然的苏雅,最后目光落在林晚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震撼和一种.....近乎看怪物的复杂情绪。
“你....你怎么..…\"陈涛的声音干涩嘶哑。
林晚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她剧烈地喘息着,口腔里还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看着惊魂未定、眼神逐渐聚焦的许晴,又看向雾气边缘、脸上空白和巨眼已经消失、只剩下茫然和残留恐惧的苏雅,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几片指北针的碎裂残骸上。
“镜子.…”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带着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彻骨的寒意,“它照见的.….真的是心…”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指北针碎裂引发的奇异波动,以及许晴和苏雅身上那诡异状态的骤然消退,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林晚脑海中最后一丝迷雾。
镜子..…..扭曲放大的镜子。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尚未散尽的薄雾,望向哀牢山更深、更幽暗的腹地。那里,层峦叠嶂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噬着一切光线。一股比之前遭遇姐姐幻象时更冰冷、更庞大、更令人窒息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缓慢地爬升,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如果一个小小的指北针,仅仅是这山中庞大混乱磁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其碎裂就能产生如此明显的效果…….那么,这哀牢山深处,真正构成那面巨大“镜子”核心的东西,会是什么?它又该拥有怎样难以想象的、扭曲放大人心的力量?
苏雅画本上那些密密麻麻、充满恶意的眼睛;许晴对陈涛手中军刀那种近乎病态的贪婪;陈涛在恐惧驱使下将刀刃指向同伴的疯狂.……还有她自己,那从水底深渊爬出来的、承载着无尽愧疚的“姐姐”.…
这一切,都只是被这山、这磁场、这面“镜子”捕获、扭曲、放大了的心绪碎片!
那么,那个留下录音的驴友,他崩溃喊出的“心魔”,他最后看到的镜子核心.…….又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问题,如同幽灵般浮现在林晚的脑海:他们现在所经历的,真的只是边缘吗?还是说……从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