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染血的手指,看金线在指缝间流淌成河,“所谓轮回,不过是把该还的债换个名目讨要。“
树根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些盘踞的菌丝开始逆向生长,从地底抽出雪白嫩芽。潇云翳感觉破碎的肋骨正在重组,每根新生的骨缝里都嵌着细小的金箔——就像那年佛诞日,师尊在他掌心放的金叶子,说能镇住三魂七魄。
光柱消散时,满地枯叶已化作飞灰。潇云翳倚着新生出的菩提树干喘息,看着掌心游走的金线渐渐隐没。远处传来晨钟撞破薄雾的声响,混着不知谁家晾晒的蓝印花布在风里鼓荡。他伸手接住滴落的树脂,看着它在掌心凝成红豆大小的透明珠子,恍惚又见那夜梅树下,师尊用剑尖挑起他下颌:“记住,活着的才是因果。“
朱雀离火赤翎找到已经是哑巴的周汾漪,并与其一战:堂堂的一个六扇门总指挥使,让魔刀害的变成这样,连自己以前的信仰都丢弃了,你现在还敢再上灵山见你的老师“三生夏”吗?
周汾漪不语,用手在空中写字——你代表摘星阁来拿魔刀吗?
朱雀离火赤翎:“不,我这次代表天庭,代表玉帝,牧神也同意了,周汾漪,我也代表永乐仙尊,只有她能解除魔刀的危机”
周汾漪于是交出了魔刀“逆道冥煞”和“血狱王权”。
“多谢,周总使”
青铜巨门在暴雨中泛着青苔的幽光,灵山巅的雾气凝成血色冰棱。朱雀离火赤翎的鎏金战靴碾碎积水,十二道雷纹在玄铁重剑上流转,将坠落的雨滴劈成赤红电芒。他望着雾中那道静止的身影,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摘星阁顶峰,那个用剑尖蘸着酒液在云海写狂草的年轻人。
“魔刀该归鞘了。“朱雀的声音裹着雷音,重剑插进青石板时,三丈外的古松应声化为齑粉。他抬头望向云层深处翻涌的血色,那是被魔气污染的护山大阵在哀鸣——正如三年前牧神亲眼所见,永乐仙尊的本命剑“赤霄“刺穿周汾漪咽喉时,飞溅的鲜血将整座洗剑池染成赭红。
雾中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周汾漪的指节在石壁上刮出火星,那些飞溅的碎石尚未落地,便被他袖中窜出的锁链绞成齑粉。他左手小指以诡异的角度蜷曲着,那是当年被魔刀“逆道冥煞“反噬的印记。此刻那柄缠绕着猩红咒文的妖刀正悬在他背后,刀柄镶嵌的骷髅眼眶里,两簇磷火随着他握拳的动作明灭。
朱雀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雾气中浮动的血色剑痕,那些本该消散的剑气竟在青石板上烙出焦黑的星图。七十二道剑痕组成天罡北斗阵,最中央的冰晶里封着半片染血的衣角——正是永乐仙尊当年在诛魔台上留下的鹤氅残片。
“你连剑都握不住了?“朱雀的剑锋挑起一滴血珠,那滴血在半空凝成赤凰形状,“还是说“他忽然旋身挥剑,九道雷火撕裂雨幕,“你要用哑巴的喉咙唱牧神的镇魂歌?“
周汾漪的右手突然抬起。
那些被魔气侵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被斩断的雨滴凝成冰刃倒卷而上。朱雀的雷火撞上冰墙时发出龙吟般的爆响,他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截绷带——浸透血渍的布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那是永乐仙尊独创的“寒江钓月“疗伤法,此刻却像活物般蠕动着修复经脉。
“魔刀在噬主。“朱雀的剑身腾起青紫火焰,“牧神让我转告你,当年他用自己半颗金丹“
剑鸣打断了话语。
周汾漪的喉间突然爆出气爆声,那是他自创的“鹤唳破空“手语。十二道冰刃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他自己的咽喉袭去。朱雀的瞳孔映出对方疯狂扭曲的面容——那些冰刃上附着着魔气,正在啃噬他最后的理智。
重剑劈开冰雾的瞬间,朱雀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那是永乐仙尊闭关前特制的香灰,此刻正从周汾漪破碎的袖口中喷涌而出。他忽然意识到对方为何始终不发一言——周汾漪的声带早在三年前就被魔气震碎,此刻从喉间溢出的,是封印在锁骨血玉里的半道残魂。
“接剑!“朱雀的暴喝惊起满山寒鸦。
周汾漪的左手突然刺穿自己胸膛,血玉中浮现的赤霄剑气顺着锁骨经脉灌入魔刀。两柄妖刀同时发出哀鸣,逆道冥煞的骷髅眼眶里涌出黑血,血狱王权的刀脊浮现出龟裂的咒文。朱雀的剑锋终于刺入雾中,却在触及对方咽喉时生生偏转三寸——周汾漪的喉骨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