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赋予其技术的一个粗粝而贫乏的词语。但对于伊姆来说,这或许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如同呼吸般自然的存在方式。
他们并非简单地“创造”虫洞,或是“扭曲”时空。他们是在聆听时空的低语,是在量子泡沫的喧嚣中,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可能性,然后将它们编织成自己想要的形态。一根丝线,是某个恒星诞生时的引力扰动;一缕微光,是某个黑洞蒸发时的霍金辐射;一段旋律,是两个星系碰撞时产生的引力波交响。伊姆们将这些“丝线”从时空的织锦上轻轻抽出,按照自己的意志重新排列、组合,创造出临时的、脆弱的、却又无比真实的通道。
这些通道,有时是通往遥远星系的捷径,有时是隔离危险能量的屏障,有时……则是囚笼。
他们可以局部扭曲时空,让一个区域的时间流速变慢,让空间变得粘稠。在普通人看来,这或许像是目睹了神迹,或是陷入了某种无法醒来的噩梦。但在伊姆眼中,这只是调整了时空这块“布料”的张力而已。
他们留下的痕迹,那些被人类天文学家观测到并误认为是自然现象的“时空涟漪”,实际上是伊姆文明迁徙时留下的量子签名。那不是简单的能量波动,而是他们存在的回响,是他们意识在时空结构上留下的指纹。每一个涟漪,都可能包含着无法想象的信息量,只是以人类目前的技术力和理解力,只能将其解读为无意义的干扰噪音。
他们就像传说中的神只,在宇宙的画卷上信手涂鸦,留下一些自认为有趣的标记,却从未想过要去解释,也懒得去顾及那些渺小的、试图解读这些标记的蝼蚁。
根据“甘渊”图书馆深处那些几乎无法读取的古老记录,伊姆文明最初降临地球,并非出于征服的欲望。或许,只是因为地球恰好处于某个重要的量子节点,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个蓝色星球的某些特征,在他们那非人类的审美中,显得格外……和谐?
他们没有发动战争,没有使用我们理解中的武器。他们只是存在。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改变一切。
他们利用“时空编织”技术,引导着宇宙暴胀阶段的暗物质流,像园丁精心修剪花圃一样,播撒下暗物质的种子。这些种子在亿万年的时间里,慢慢聚合,形成了星系的结构,为恒星的诞生提供了舞台。银河系的旋臂,或许就是在伊姆无意识的“编织”中,悄然成型的。
人类后来观测到的宇宙大尺度结构,那些恰到好处的星系分布,那些神秘的暗物质晕,都留下了伊姆文明无意间烙下的印记。他们就像是宇宙的园丁,在播种之后,便任其生长,不再理会。
然而,文明的轨迹,总会因为各种微小的变数而偏离预设的轨道。当地球文明发展到能够初步窥探宇宙奥秘,甚至试图模仿伊姆留下的痕迹时,冲突便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是误判?是警告?还是单纯的……清理?
历史在“甘渊”的迷雾中变得模糊不清。只知道,一场浩劫之后,地球的“阿尔法”星球,那个曾经孕育了无数梦想和苦难的摇篮,变得不再适合碳基生命居住。并非被彻底摧毁,而是被……格式化了。大气成分被改变,地壳结构被重塑,磁场变得混乱不堪。人类被迫放弃世代居住的家园,撤退到刚刚通过“时空编织”技术创造出来的、位于另一个维度的“贝塔”星球。
贝塔,最初被描绘成人类的“新伊甸园”。它拥有适宜的环境,丰富的资源,甚至根据人类的基因蓝图,进行了一些……优化。伊姆文明似乎展现出了某种“善意”,或者说,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设计欲”。他们将人类安置在贝塔,提供了近乎无限的能源和技术支持。
但这“善意”的代价,是自由。
人类在贝塔上建立起新的文明,享受着伊姆赐予的舒适与便利。但渐渐地,一些人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社会的结构变得越来越“高效”,人们的思想变得越来越“统一”。创造力和批判性思维,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一种无形的枷锁,似乎正在悄然收紧。
然后,就是“甘渊”的降临。
没有人确切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天空突然变成了诡异的、如同液态金属般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通讯中断,电力瘫痪,城市陷入混乱。伊姆文明,那个一直扮演着“神只”或“导师”角色的存在,露出了他们冰冷而真实的面目。
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