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忘川渊的边缘。他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面容俊美近妖,气质却温润如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从容与威严。
正是他,在刚才出手,以两记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惊天动地伟力的箭矢,彻底终结了天衍魔尊的疯狂计划,也终结了这个魔头本身。
他没有去看祭坛上那具已经失去所有生机的魔躯,也没有理会周围空间中残留的、令人作呕的能量气息。他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目光投向了那片恢复了平静、却又依旧显得压抑的星空。
“唉……”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从他的口中发出。这声叹息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对秩序的坚守,对自由的无奈,对苍生的怜悯,以及对那逝去时代的追忆。
“永乐……”他低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眼神悠远,“看来,这沉寂了万载的棋局,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吗?”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缕从天而降的、冰冷而稀疏的星光。
“十二星神……天衍……这盘棋,越下越乱了呢……”
他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星河深处,那里,似乎有更多的秘密,更多的未知,在等待着他。
良久,他收回目光,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这片重归死寂的忘川渊,以及那段刚刚落幕的、惊心动魄的传说。
天衍魔尊死了。
永乐仙尊,回来了。
十二星神的神意,依旧是悬在这片天地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没有人知道答案。
只有那亘古不变的星辰,依旧在遥远的天际,冷漠地闪耀着,见证着一个又一个时代的开始与终结,循环往复,直至……时间的尽头。
“你们必须死一个”,天衍魔尊大叫道。
卯兔幻瞳无垢的头被天衍魔尊挂在九界门门口示威,申猴混世提棒向申猴混世打去,想为卯兔报仇,结果被天衍魔尊用幽冥鬼火活活烧死。
残阳如血,将天际烧成一片凄惶的橘红,仿佛苍天也为即将到来的惨烈命运,预先流下了血泪。九界门,这座矗立在时空裂隙边缘的古老门户,此刻早已不复往日的威严与神秘。它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匍匐在荒芜的大地上,锈迹斑斑的门扉上爬满了干涸的血迹和苔藓,散发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门前的广场,曾经是万灵来朝、仙魔敬畏的圣地,如今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猎猎寒风卷起地上的沙砾,发出呜咽般的悲鸣,像是无数亡魂在低声啜泣。
在这片死寂的中央,两根粗壮的铁索从高耸的门楣上垂落下来,在罡风中微微摇晃,上面系着的,是两颗人头。
一颗头颅,眉眼精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正是卯兔幻瞳无垢。他曾是月光下最灵动的存在,幻术变幻莫测,瞳孔清澈如水,映照着世间万物。可如今,那双曾令无数敌人心惊胆寒、为之倾倒的妙目,此刻却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一滴,又一滴,浸染了脚下的土地,也仿佛滴落在了每一个见证者的心头。他的头颅被悬挂于此,不仅仅是一具失去生命的躯壳,更是一种无声的恫吓,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冰冷刺骨的宣言。
另一颗头颅,紧挨着卯兔,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惊愕与不甘的表情。那是……曾经的战友,曾经的兄弟。风掠过,吹动他们散乱的头发和残破的衣衫,也吹起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血腥味,腥甜而令人作呕。这气味仿佛有生命一般,钻入鼻腔,渗透骨髓,让整个九界门都笼罩在一片无形的阴霾之中。
天衍魔尊就站在门前,如同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魔神。他身披一袭墨色的长袍,袍角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语缠绕。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冷硬的下颌线条,以及一双深邃得如同黑洞般的眼眸,里面翻涌着令人绝望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他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饰品,也没有炫耀任何力量,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