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为“天道”。他们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那时候的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将这些视为无稽之谈,当作是先民们对未知世界的朴素想象。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钻研着符文、阵法、气运流转,坚信凭借自己的才智,能够勘破一切虚妄,触摸到那个所谓的“天道”的边缘。
可如今,当他真正触及到那边缘,感受到的,却不是清晰的光明,而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沉重的木窗。
一股深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潮湿泥土和腐烂落叶的气息。庭院里的那棵老槐树,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枝桠交错,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宛如鬼魅舞动。
他伸出手,摊开掌心。月光如水银泻地,稀疏地洒落在他的掌纹上。那些或深或浅的沟壑,据说蕴含着人生的轨迹与秘密。他曾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皮相之谈。但现在,他却忍不住凝视着它们,试图从中解读出一些被忽略的信息。
然而,掌纹依旧只是掌纹,月光依旧只是月光。它们沉默不语,如同这世间许多看似平常、实则蕴含着无尽深意的景象一样。
宿命……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它究竟是什么?是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力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因果循环?还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所设定的程序?
如果它能被证明,那证明的方法又是什么?是通过更精妙的数学模型?更强大的能量感应?还是……某种只有特定之人才能拥有的直觉或顿悟?
他想起了那些传说中的隐士,那些避世千年的道统传承者。他们是否知晓答案?他们是否也曾像自己一样,在黑暗中徘徊、挣扎、叩问?
“呼……”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无力地飘落在他脚边。那落叶的轨迹,看似随机,却又仿佛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必然。
尹珏律的目光,追随着那落叶,直至它消失在庭院深处的阴影之中。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冰冷的纹路。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宿命的安排吗?”他再次低语,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至少,此刻没有。
夜,依旧深沉。烛火,仍在摇曳。算筹,沉默不语。而那个关于宿命的疑问,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盘踞在他的心头,与他自身的智道与律道,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知道,这场较量,或许会伴随他很久,很久,甚至……直到时间的尽头。
烟霰散人看向尹珏:少年,愁什么呢?买情报吗?你我有缘,9999一份,不想解决你这个核桃头吗?
尹珏:你能处理吗?
烟霰散人:定制得加钱
尹珏:算了,我卖勾子都赚不来。
厉夜霆来一顿砍价砍到了98。
“我问你,“子落楸枰”,也就是那个“三清”的供奉,她的剑法怎么破?”
“子落楸枰的星落剑法是吧?这里有本破解大全,拿去吧!”
夜。
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夜,墨汁似的浓稠,泼洒在天地的宣纸之上,连星光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稀疏地缀着,像是被顽童随手撒落的残羹冷炙。寻常人家早已入了梦乡,唯有这间名为“忘忧阁”的客栈,还挣扎着不肯睡去,或者说,是它的主人,不愿让它安睡。
客栈大堂里,一盏孤零零的铜灯悬在梁下,昏黄的光晕挣扎着向外蔓延,却被浓稠的黑暗一次次无情地吞噬,只余下几圈模糊的光斑,如同醉汉朦胧的眼神。烛火?不,这里没有烛火,只有那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油灯。灯芯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像是濒死者的叹息,搅动着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角落里,一方矮几上,散落着几根算筹。它们是上好的乌木所制,纹理细密,曾经定然也光洁如玉。但此刻,它们静静地躺在积了薄尘的桌面上,仿佛被岁月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具空洞的躯壳,沉默地诉说着曾经主人的精于算计与如今的无人问津。它们排列的形状,像是一道未解的残局,又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在这空旷而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