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自云层坠落,化作衔烛苍龙、毕方火凤、穷奇凶兽,兽群掠过之处空间泛起蛛网般的裂痕。最前方的玄龟背上,三百名衙役结出繁复法印,六扇门秘传的“锁天链“已化作金色洪流缠向魔物。
“吼!“
玄霄帝君的右臂暴涨三倍,五指化作利刃刺入苍龙逆鳞。龙血泼洒间,他左掌拍碎毕方火凤的羽翼,暗红魔气顺着兽群逆流而上。迟遇航猛然扯开衣襟,胸膛浮现北斗七星状金纹,糖豆在齿间炸开的脆响与兽群嘶鸣交织成战鼓。
“吞!“
第一颗糖豆在喉间化作金色流光,迟遇航背后浮现出遮天蔽日的虚影——那是上古应龙的全貌。第二颗糖豆让应龙双翼展开百丈,第三颗糖豆引动九天雷霆灌注兽群。当第七颗糖豆没入腹中时,六扇门众人脚下的青石板已爬满蛛网状裂痕,而玄霄帝君的龙骨躯体正在魔气侵蚀下寸寸崩解。
“不够!“玄霄帝君突然撕裂胸膛,掏出仍在搏动的心脏狠狠砸向地面。血肉化作黑潮涌向兽群,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开始腐朽。迟遇航嘴角溢血,强行催动第八颗糖豆,应龙虚影突然凝实——百丈龙躯贯穿天地,龙爪撕开玄霄帝君胸腔的刹那,六扇门众人看到他心脏里跳动着半块破碎的玉珏。
“原来如此。“迟遇航低笑,第九颗糖豆在舌尖化作流光没入眉心。应龙仰天长啸,龙吟声中竟传出万千冤魂恸哭。玄霄帝君的魔躯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百丈高度眨眼突破千丈,却在即将彻底魔化的瞬间,被六扇门地底冲出的青铜巨鼎镇压。
鼎身铭刻的“天宪“二字亮如烈日,迟遇航踏着兽群尸骸走来,手中重剑已刺入玄霄帝君眉心。魔血顺着剑身倒流,在他脚下凝成血色莲台:“三万年了,你还没悟透么?“剑锋轻颤,玄霄帝君的残躯化作星光消散,“六扇门的门规第一条——乱世用重典。“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时,迟遇航背后的应龙虚影轰然崩塌。他单膝跪地剧烈喘息,掌心残留的魔气正被糖豆化作的金光吞噬。六扇门众人沉默着架起青铜鼎,鼎中传来细微的玉珏碎裂声,像是某种古老封印的叹息。
“愿你魂归空明界!”
云隐真人趁机化成了一只猪混在了灵兽群里,想要逃脱,黄龙士趁机开着百吨王辗了过去,云隐真人直接被辗成了肉饼。血月当空时,云隐真人袖中飞出一缕青烟。那烟丝在半空凝成猪首模样,獠牙挂着碎肉,皮毛间还粘着未洗净的符咒残屑。他蜷缩在灵兽群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哀鸣,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初入道门时,师父用竹枝抽在他手心的刺痛。
“阿弥陀佛。“他低头念着往生咒,猪鼻却不受控地抽动。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黄龙士的百吨王碾过满地枯骨,车辙里渗出的黑水腐蚀着冻土。灵兽们突然躁动起来,玄龟喷出腥臭的墨汁,火麒麟的鬃毛燃起幽蓝火焰——它们嗅到了活人气息。
黄龙士的白袍在风里猎猎作响,腕间佛珠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忽然驻足,望着猪群里那双躲闪的眼睛轻笑:“云真人,你炼丹时总说万物有灵,如今怎的怕成这般模样?“车辕上缠绕的锁链应声而动,百吨王轰然调转方向,碾过三只试图阻拦的灵狐。
云隐真人发狠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猪耳上。那畜生突然发出凄厉嚎叫,獠牙暴涨三寸,却在即将咬住车驾时被锁链缠住四蹄。黄龙士俯身抚摸车辕上的裂痕,那里还嵌着去年青要山大战时,某位剑修的半截断剑。
“去吧。“他弹指震碎符咒,百吨王的车轮泛起血色光芒。云隐真人化作流光想要遁入虚空,却见天穹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金色梵文如锁链垂下。他最后看见的是自己映在车窗上的脸——那张属于真人的面孔正迅速腐烂,露出皮下蠕动的妖魔筋脉。
碎肉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黄龙士撒了把往生花。灵兽群低伏在地,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荒原,远处传来守墓人摇铃引魂的调子,混着云隐真人支离破碎的嘶吼:“我不服!“
“师弟,我也是傀儡啊,你怎么不明白!”
玄霄帝君要吞食最后一个月亮,迟遇航也不是对手,直到这时玄霄的妻子碧落仙姬出现了,她开启了“狐狸之窗”,玄霄终于冷静了下来。
永夜之境的玄冰穹顶下,玄霄帝君的银发如瀑垂落三千丈,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着破碎的月光。他足尖轻点悬浮的玄冰锁链,那些被囚禁的月魄在脚下发出濒死的呜咽,九重天外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