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记忆里,因为记忆会像雪一样融化。”
当时他还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今天看着少年在兽骨上刻下新的符号,他才突然懂得,那些刻痕不仅仅是符号,那是整个部落的根。
天快亮的时候,石天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而那声音来自城墙外 —— 像是某种沉重的东西在雪地上拖动的声音。他立刻站起身,握紧了身边的石斧,朝城墙顶端跑去。
城墙下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高大的身影正拖着雪狼的尸体往远处的冰谷走去,那些身影穿着和他们相似的兽皮,动作却比他的族人要敏捷得多。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们使用的工具 —— 那是一种闪着金属光泽的长刀,比他们的石斧锋利得多。
“你们是谁?” 石天朝着墙外大喊,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那些人闻声停下动作,其中一个转过身来。那人的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像是某种鸟类的羽毛。他抬头望向城墙,用一种石天从未听过的语言回应了几句。
石天听不懂,但他注意到那人手里的长刀 —— 刀柄上镶嵌着一块绿色的石头,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巫医留下的兽骨上,有一个类似的符号:一个人举着镶嵌着宝石的长刀,旁边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
“你们是从太阳升起的地方来的?” 石天试探着问,同时做出巫医教过的手势 —— 右手握拳,左手平伸。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长刀,也做出同样的手势,然后用生硬的语言说:“我们…… 是商队,迷路了。”
石天的心慢慢放下。他仔细观察那些人,他们虽然高大,但眼神里没有恶意,而且他们正在帮部落处理狼尸。他朝城下喊道:“等一下,我让族人放你们进来。”
当那些商人走进部落时,孩子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商队里有个年轻的女人,她穿着色彩鲜艳的麻布衣服,怀里抱着一个陶罐,那陶罐的表面光滑细腻,还画着蓝色的花纹。阿木看到那个陶罐时,眼睛都直了,他拉着石天的衣角小声说:“首领,你看他们的陶器,比我们烧的好太多了。”
商队的首领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他自称巴图。通过断断续续的交流,石天知道他们原本要去西边的部落交换皮毛,却因为暴风雪迷了路。巴图看着部落里那些简陋的石屋和陶器,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青铜小刀递给石天:“这个,换食物。”
石天接过那把小刀,只觉得入手冰凉,刀刃锋利得能轻易划开兽皮。他知道这东西比部落里所有的石斧加起来都珍贵,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指着篝火旁正在烤的雪兔说:“食物可以给你们,但不用交换。”
巴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在他的经历里,所有部落都会为了青铜器具争抢不休。他看着石天真诚的眼神,忽然从背包里又拿出一卷麻布:“这个,送你们。”
当阿木和女人们展开那卷麻布时,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那麻布比部落里最好的兽皮还要柔软,而且足够做十几件衣服。石天感激地朝巴图点头,然后让族人把烤好的雪兔和储存的干果都拿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巴图看着少年正在刻画的兽骨,忽然对石天说:“你们的故事,都刻在这上面?”
石天点头:“是的,我们想让后人知道祖先的事。”
巴图从怀里掏出一块木板,上面用某种黑色的颜料画着图案:有山川河流,有骆驼商队,还有一个巨大的城池。“我们用这个记录,” 他指着木板说,“比骨头更方便,也能画更多东西。”
石天看着那块木板,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想法 —— 要把故事刻在岩壁上,写在每个人的心里。现在他知道,还可以写在木板上。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块木板,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巴图看着石天的样子,忽然说:“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教你们做木板,还有颜料。”
接下来的三天,部落里充满了新奇的气息。巴图教男人们如何选取合适的木材,如何将木板打磨光滑;商队里的那个女人则教女人们如何用植物的汁液制作颜料 —— 红色的来自某种根茎,蓝色的来自一种浆果,黑色的则是用烧过的木炭研磨而成。
少年很快就学会了用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