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了!用自己的判断去挑战十几代老祖宗的经验,搁谁都得含糊!唉,要是所有农民都能像俺一样,有您这样一个师父教种地就好了,那得多打多少粮食啊!”
“这个啊,可是难上加难咯……”申悯秾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别说给每个农民配一个我这样的师父了,就是让天下农民都识文断字儿自己会看农书,都是难于登天呐……”
“哎,师父!那如果所有农民都认字儿看的明白农书了,这天下得啥样啊?”
“哎呦……”申悯秾眼中期待与无奈的情绪交错闪过,“不敢想,不敢想,恐怕只有咱们墨家老祖畅想的河清海晏,天下一家的盛世才能形容吧……哎,我新改进的犁耙好用不?”
“好用!现在杭州一带的农人们都跟得了宝贝一样,可稀罕您的犁耙了!但是我觉得有的地方还能改进,这个等吃完饭细说吧师父。”
“好,吃完饭细说。”
“功夫落下没有啊?”
“放心吧师父,一会儿吃完饭您随意考教!”
“………………”
船上下来的小子们都与喜春来一般,跟在各自师父身边有说有笑,只有新来的上官平在彭系舟和知世郎的陪伴下,与解九城走在一起,吊在队伍的最后。
解九城刚才在码头边的时候,就对这个不毛不躁不卑不亢的上官平满意得很,上官平眼见知世郎和彭系舟之外,还有位老者跟自己走在一起,心中也猜到这就应该是自己上岛之后的师父了。
知世郎何等通透,眼看上官平见到解九城并不怕生,索性勾着彭系舟那一股子海鲜味儿的脖子快走了几步,留下这一老一小自己沟通感情去。
“辛苦啦老彭,”知世郎笑道:“这段儿时间你是一点儿没闲着啊。”
“不辛苦不辛苦。”彭系舟嘿嘿笑道:“我就喜欢带半大小子们出海!老有意思了!”
“这小子怎么样?”知世郎轻声道,他说的当然是上官平。
“好啊!好!”彭系舟连说两个好字,“就是……就是有点儿不像小孩子。”
“怎么讲?”
“这孩子从来不跟其他孩子打闹,就算是熟悉之后都不怎么开玩笑,说话办事儿特别有条理,跟他比起来……我老彭倒更像是个半大小子。”彭系舟说到这里还略显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少年老成嘛……”知世郎背着手悠悠道:“也好也坏,也好也坏呀……”
“哎,你说让小红没事儿多带带这小子,会不会好一点儿?”彭系舟转着大眼珠子问道。
“好?好个屁!”知世郎无奈笑啐一口,“小红这身世跟上官平的身世简直就是照镜子,你让她去安慰上官平?等俩孩子都染上郁症了你能治得好么?”
“哎呦!”彭系舟闻言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这个脑子真是让海水泡坏了,出的这他妈什么馊主意!”
知世郎拍拍彭系舟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依咱家看,上官平这孩子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主,顺其自然就好~”
“行,听你的错不了。”彭系舟闻言笑道。
节用厅内,十五张圆桌坐得满满当当,知炊郎姜羽骢带着小茴香休洗红等十几个孩子不到片刻就把饭菜摆上了桌,范陶朱第一个站起来唱酒,两三杯杯酒下肚,气氛也就愈发的热闹。
“哎?师姐,今天师父他们那张桌子好大呀。”雪雪回头张望了一眼知世郎那边一眼,与休洗红说道。
“应该是有事要商议吧,那张大桌子是知贾郎范师叔临时提议要换的,而且你看——岛上所有的师叔师伯,将近二十人都聚在那张桌了,这在平时可不常见哦。”休洗红说道。
“哦,那个,师姐,咱们这些小孩子坐的三桌也凑在一起了,也是有事情要商议吗?”雪雪问道。
“嘻嘻,不是哦,这是师姐要让这些离岛很久的小子们回忆回忆,谁才是咱长鲸岛上的大姐大!”休洗红狡黠道。
“来来来,咱们在岛上的一起举杯,欢迎喜春来他们归岛!”休洗红脚踩凳子,立即恢复了大姐头的本色,举起紫苏饮带着三大桌二十多个孩子一起干杯。
“小红姐,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新师妹呀!”知铸郎尉迟焱的徒弟夏云峰勾着喜春来的肩膀笑道。
“没问题!”休洗红一把拉起身边的雪雪,“师妹,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