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您看!”城楼上的黄仁勇一直盯着战场方向,第一时间发现了关西华带兵撤回,“关西华撤兵了!我军大营守住了!”
“呼………………”辛文礼闻言靠在城墙上长长地舒一口气,“总算没误事啊……”尚识途此时也有些后怕,笑道:“我还真怕关西华这老小子狗急跳墙,猛攻我军大营来着。”
“不光你怕,我也怕啊……”林峯致拍着自己脑门儿道:“太险了,实在太险了。”
“哎哎哎,现在不是松劲儿的时候吧?”谢汝锠皱眉道:“万一关西华带兵回来攻城怎么办?咱们可就三百兵外加三百民夫,关西华少说还有三千人呢!他真要拼命,也够咱喝一壶的了!”
“老谢说的对,虽然我不认为关西华会攻城,但是也得以防万一,黄校尉,”辛文礼道:“还得麻烦排刀营的弟兄们辛苦一下,打起精神,把这北城楼占满,两侧城墙让民夫营穿上城中军械库剩的盔甲,撑撑场面就好。”
“是!”黄仁勇领命而去。
不到片刻,关西华就带着剩下的三千多人回到了城北涂水岸边,关西华举头望去,只见城头密密匝匝站满了陈军士兵,甚至连两侧城墙上都是顶盔掼甲的弓弩手,“这一眼看去就得一千多人吧……”他哪知道,其实这些人里真正能打的,就只有三百排刀兵。
被唬住的可不止关西华一人,孙达与麾下士兵此刻也在交头接耳。
“哎呀幸亏将军决定投降啊,你看看人家这兵力,这装备!这咱咋可能打得过嘛。”
“可不是,要我说咱将军还真替咱们着想啊,咱兄弟们一家老小都在城中,万一被人家拿做人质,这仗可怎么打嘛,还是投降的好。”
“呸!他这哪是替咱们着想?明明是替他自己着想!你一家老小都在城中,他那几个妻妾不也在么?我看呐……在他心里就是拿咱们当投降的本钱!”
“行行行差不多得了!”孙达听手下士兵声音越来越大,皱眉提醒道:“关将军离咱们没多远儿哈!”
“要我看呐,打不起来了。”尚识途看着涂水边窃窃私语,毫无战意的关西华部队,不由得撇嘴笑道。
“我看也够呛。”林峯致点点头道。
二人刚说完,只见关西华阵中走出一骑,看装束军阶应该不低,“我家关西华将军要与贵军谈谈!还请不要放箭!”
“这是要谈价钱呐。”辛文礼心道,“黄校尉,让弟兄们把弓弩收起来吧。”
“好!”黄仁勇立刻轻喝一声!“收!”
唰——城头的士兵立即收起弩箭,动作整齐划一,让城下的关西华部看得颇为佩服。
见城头收起弓箭,关西华这才敢打马上前,涂水北侧城门距离涂水有大约二三百步的距离,关西华不敢过河,只是立马于浮桥旁高声喝道:“我乃大齐秦州守将关西华,敢问城头是哪位大人?”
辛文礼闻言,从城头现出身形,朗声答道:“大陈始兴王麾下赤羽营总旗官辛文礼,关将军有何指教?”
关西华听到赤羽营三字心中一颤,“看来还真是被他们玩儿了个里应外合。”
“咳咳……”关西华故意咳嗽两声,装出一副狠厉表情:“辛大人,你们趁我城中空虚偷袭拿下秦州,未免令人不耻吧?”
“哦?”辛文礼闻言冷笑:“关将军久在行伍,岂不闻兵不厌诈?如果关将军心有不平,大可率军攻城,打得下来算你本事,如何?”
“这……哼!”关西华本想以攻城为要挟抬抬自己身价,没想到辛文礼反将一军把自己架在这儿了,再加上自己儿子此刻还生死不知,关西华心乱如麻,几近崩溃。
“好教辛大人知道!”关奇见状从阵中策马而出,“我家将军心忧城中百姓安危,否则早就率兵杀入城了!只是大兵过处,玉,玉玉石俱焚,我家将军有,有好生之德,心存不忍罢了!”他这几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几乎耗尽了毕生所学。
“既然不想攻城,那关将军想要如何?”辛文礼不咸不淡地问道,他一定要让关西华亲口说出投降二字,否则一会儿不好拿捏这股秦州守军。
“呃……”关西华脸上的麻子都快抖掉了,当着这么多人,他堂堂边疆守将,这投降二字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本将军……本将军不愿再起杀戮,如果……如果……”关西华红着大脸勉强道:“如果贵军能善待我麾下将士,妥善安置城中百姓,本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