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怎么会嘛~师妹尽管写!师姐绝对不笑!”休洗红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
“嗯嗯,那我写啦~”雪雪接过毛笔:爹,娘,今年囡囡有名字啦,叫雪,希望你们喜欢,拜了师父,师父师娘对我都好,师姐和朋友们也好,在学写字,也要学武功,还要学好多。哥哥跟我分开了,应该过得也不错,你们可以等他自己说,勿念心……
“呃……”雪雪嘟嘟嘴,“写多了,要写不开了。”说着看向休洗红。
休洗红看着师妹稚嫩的文字,不觉眼圈儿有点儿发红,“没事哒师妹~可以加一个盖子,把最后一个安字写在上面,师姐给你做!”
雪雪和休洗红一起做海灯的时候,知世郎正与杜绯烟提着灯笼走在长鲸岛的鲸鱼脊背上。
往生崖,此时灯火葳蕤,坟茔错落,整洁而肃穆,显然刚刚有人祭扫。
二人一前一后,一步一步无言地走着。
两人上山,一人下山,上山人给下山人让路,下山人给上山人施礼。错身而过,依旧无言。
“唐前辈今年又是这样早来早去。”杜绯烟在知世郎身后轻声说道。
“是啊……”知世郎幽幽道:“他若是哪年不如此了,咱家该不习惯了……”
“也是呢,”杜绯烟轻笑道:“知武郎唐玉言——利析秋毫,金口玉言。若没了这一丝不苟的性情,也就写不出这让天下豪杰都心悦诚服的流云榜了。”
“是啊……”知世郎淡淡笑道:“谁能想到这流云榜的作者,曾经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呢,又有谁能想到,通晓天下英雄武功短长的知武郎……自己却半点功夫没有,连五步拳都不会打。”
“噗……”杜绯烟笑道:“只能说,不愧是我们尚同阁。”
“不错~不错~”知世郎幽幽笑道。
……
“今年要我跟你一起吗?”眼前就是往生崖的台阶了,杜绯烟却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娘子还是与往年一般,在这里等小生罢。”知世郎笑眯眯道。
“好~”杜绯烟从挎篮中拿出一壶酒和一个酒盅,然后将篮子递给知世郎,“那我就像往年一样,在这里喝酒吹风,看孩子们放海灯~”
“好~娘子稍候,小生去去便回~”说罢挎起篮子放下灯笼,转身踏上了往生崖的台阶。
“别光哭~难受就唱出来给我解解闷儿~”杜绯烟靠着身后的松树顺势坐下,温柔笑道。
“从命~”知世郎甩了个戏腔算是回应。
“……”杜绯烟看着知世郎的身影,心中不住酸楚,索性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知世郎沉默着一步步走在大小坟茔之间,最终在一片墓前停下了脚步,这片坟墓形制相同,排列整齐,虽有新有旧,但显然是同一人所立。
“诸位——”知世郎冲着这片足有三十块石碑的坟地深施一礼,“方飞尽又来了。”
知世郎慢慢支起身子,缓缓穿行在其中,逐一点燃白烛。
“小妹,吃桂花糕了。”说着,他从挎篮之中拿出一块方糕放在第一块碑前。
“大哥,猪肉脯,咸口的。”
“公孙兄,五香花生,别急,酒在后头。”
“孙大侠……牛肉干,放心,没放那么多盐。”
义士孙全友之墓,知世郎在这块碑前放下肉干的同时,两滴泪水也终于落在了地上。
……
挚友邱信达,嫂郭瑾花之墓。“吾友……”知世郎到这块碑前的时候,脸上的粉底已经被泪水刮出了两道不浅的泪痕。
“看你女儿多乖……”知世郎看着坟前刚刚燃尽的三炷香,和碗里精心摆放的几样蜜饯,显然是休洗红白天来过了。
“既然你已经有的吃了,”知世郎缓缓流着泪,嘴里却笑道:“那咱家给你准备的这份儿,我就自己吃喽~”说着从挎篮中拿出一个蜜枣扔进嘴里,“你总说人生苦短,所以要多吃甜的才开心,可是……可是……到底是你骗了咱家……还是老姜做的这蜜饯没放糖?我这怎么……嘴里越甜,心里越苦呢……呵呵呵呵……”
知世郎嘴上笑着,眼里哭着,身形有些摇晃,直到他的手扶在石碑上,这才渐渐稳住。
“呵呵呵……”知世郎笑中带泪,“生前咱家就承蒙你多番关照,死后还不忘扶我一把,吾友,多谢……”说着,知世郎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