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司马廉胸膛微微起伏,“这么跑,跑不了几回咱就没劲儿了……”
“其实他这布料子还真不错。”戚云道:“要是咱俩这身破玩意儿,一步都跑不出来就得全漏没。”
“咱得想个办法。”戚云摸着萧叶的外罩,抿着嘴思考着。
“哟……有意思。”萧叶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看看你俩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萧叶只见二人嘀咕了几句,好像打定了主意,俩人突然往水井这边跑,其中一个停在了半路,另一个拿着外罩来到井边打水,手脚并用地把水倒进外罩,然后迅速将口子拧成扣子,直接弄成了一个水包,然后抱着水包没跑几步,就扔给了半路上的另一人。
“接好了!”司马廉双手甩起水包扔给戚云,戚云双手把水包稳稳接住,萧叶以为戚云要跑上叠浪岩的时候,戚云却是一刻不停地也把水包甩了出去。
“啪……”水包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水缸之中。
“哟呵……”萧叶摸着下巴笑道:“还挺准。”
戚云跑到缸边往里看了看,捞出外罩使劲儿拧了拧,“管用!”说着把外罩扔回给了司马廉。
“好嘞!”司马廉闻言也颇为兴奋,连摇辘轳都快了几分。
萧叶看着两个小叫花子来回轮换着倒腾水包,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儿,似乎抓知世郎时的难堪和林峯致踢的那一脚都忘记了一般。
“满了——”戚云站在水缸边喊道,司马廉闻言看向萧叶。
萧叶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带着司马廉来到叠浪岩顶,看了看已经快溢出来的水。
“不错。”萧叶抱着肩膀道:“有情有义,有算计,不蛮干,力量速度耐力也属上乘,手疾眼快,配合也算默契。”
司马廉和戚云一头雾水地听着萧叶在这念叨,好不容易等他念叨完了,戚云壮着胆子问道:“那能放我们走吗?……”
“嘁——”萧叶哂笑道:“放你们走算个什么好处?”
“我们不要别的好处,您放我们走就行……”司马廉哀求道。
“臭小子。”萧叶没好气儿地骂道:“别不识抬举啊,走,回葵字营!”
“……”“啊……”戚云只觉眼前一黑,司马廉瘫坐在地,好像一下子被抽离了魂魄一般。
“走。”萧叶一手拎起一个,“装死也没用,说回去就得回去,当然了,说给你们好处也肯定给!”
“前……娘,”戚雪一边吃着馄饨一边问着知世郎:“您为啥刚才哭得那么像呀……什么父母双亡,什么兄弟早逝姊妹不寿的……”
“因为那本就是真的……”知世郎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泪是真,用的地方是假,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
“哦……”雪雪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继续喝汤。
“不过你小丫头这记性还真不错~”知世郎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雪雪的额头。
“还行吧。”雪雪道:“就……哥哥带我去过的地方,基本我走一遍就能记住,所以哥哥从不担心我会走丢。”雪雪说到这有点骄傲。
“嗯……”知世郎微微点头,付完了钱,带着雪雪再次走入人群,七拐八绕地来到明州城东北的望海街,这里是一处鱼市,还没入街,一股海水的腥味就涌入了雪雪的鼻子。
一个不温不火的摊位前,知世郎抱着雪雪俯下身子,“老板,侬这黄脚立咋么卖?”
摊主把头上的斗笠斜了斜,露出一对儿三角眼,“妇人看错咯,我这分明是黄鸡鱼,啷个是黄脚立哟~”
“哦……那是妾身眼拙。”知世郎笑道:“那敢问老板您这有正金鼓么得?”
“正金鼓名贵哟。”老板的四川味儿越来越浓,“有是有,三钱银子一斤,不知你要好多哟?”
“全须全尾。”知世郎也说起了四川话,“要三斤三两三钱,半点儿不能多,半点不能少~”
鱼老板一笑,“好好好,我这船里没有,让我堂客带你去屋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罢,从他身后船里走出一个渔家妇,冲知世郎笑了笑就往巷子里走,知世郎抱着囡囡跟在后面。
渔家妇将二人引到一处偏僻巷子,看了看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两个黑布头套递给知世郎。
知世郎先给雪雪套上一个,然后自己套上另一个,四眼一黑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