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下,站在春光里,她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路知行突然想起一句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薛宴辞担得起这八个字。
“宴辞,早!”
“对不起,我来晚了。”
路知行很想抱抱她的,但人来人往,牛粒粒也站在一旁,最后只好问一句,“我们今天回家吗?”
“嗯,我们今天回家,下午两点半出发。”
路知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只呆站着一动不动。薛宴辞变了好多,她穿制服的模样很挺拔,眼睛里虽满是浑浊,但依然充满了精气神。
薛宴辞从不属于某一个人,更不属于某一个家庭,她是历史舞台上的一个名角,是一名优秀、伟大的女性。
“知行,你先过去食堂吃早饭。回来之后整理一下内务,收拾好东西稍等一下。”
“陈临十点会过来接你到我办公室,在那里等我。”
“宴辞,你吃早饭了吗?”路知行含着热泪问一句,“你一会儿去哪儿?”
“我回指挥中心吃,八点开总结会,下午一点半之前应该可以结束。”
薛宴辞又走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坐车走的,路知行瞧着她伸手扶车门的动作,就知道她膝盖又痛了。
都怪自己那两次拖着她说话,害她赶时间一路跑过去,这二十二天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就她那忙起工作不管不顾地样子,肯定是一点儿都没休息到,也没有热敷过,也没有按摩过。
路知行后悔了。
薛宴辞这一生不应有肮脏,也不应有沧桑。她该是一朵山茶花的,骄傲、漂亮、浪漫、自信、成功。
十点整,陈临来了,路知行想了又想,还是问了问薛宴辞的膝盖情况。
陈临只说全程都有医务兵在,但情况并不算很好。
“姐夫,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我姐她工作压力、精神压力都特别大,您再怎么需要高要求的情绪陪伴,我都可以理解,但真的希望您可以等到她结束工作,休息一两天再提这些。”
“陈临,谢谢你啊,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陈临没再说什么,将路知行安顿在薛宴辞办公室后,她就走了。
十一点,一个不认识的人给路知行送来午饭,三菜一汤。
两点一刻,薛宴辞和陈临回来了。
路知行强迫她坐在沙发上,挽起裤腿检查过一遍,有一些肿了,磨损很严重,全都是贴膏药留下的胶痕。
陈临递个眼神给路知行,他才发现薛宴辞后腰位置上也贴了不少膏药。
两点半,二十四天前给薛宴辞送演习方案的人过来了,薛宴辞将牛粒粒每晚找路知行签字、摁手印的文件连同她签完字的一大摞文件一起装进文件袋交给那个人带走了。
三点半,陈临将办公室门锁了,一同下楼,坐车回家。
“阿临,回老宅吧。”薛宴辞缓缓说一句。
整整三个小时才从平潭回到厦门,回到薛家老宅。
薛宴辞一进门就看到了叶嘉盛,冲着跑来要妈妈抱。路知行抢在前面弯下腰同儿子拥抱后,便问了他一句,“你二哥呢?”
“二哥知道妈妈今天回来吃晚饭后,就和舅舅出去买鱼、买菜了。”
魏黎听到门厅的声音后,立刻起身从茶室赶出来,迎上前问候一句,“小辞、知行,回来了。”
“大伯母,这大半个月,辛苦你了。”
“确实太辛苦了,嘉盛可能闹腾了,每天都能折腾出好多事……”自从有了叶嘉盛,魏黎才算真的融进了叶知行和薛宴辞这个小家。
她会和夫妻俩打趣、告孩子的状、会板起脸教训三个孩子、自然也会宠孙辈儿宠到没边儿……
就像路知行在电话里反复叮嘱过大伯母,不要坐飞机把孩子带来厦门,因为大伯母心脏不太好,坐飞机很危险。
可只要叶嘉盛闹一闹,魏黎也就带他过来了。
“老公,过来!”薛宴辞自吃过晚饭和爸妈、大伯母、大哥喝过两巡茶,陪着孩子又待过半小时后就由路知行抱着回了卧室。
自进了卧室那一刻,她就闹着要路知行快一点儿去洗澡,快一点儿到床上来。
澡是洗了,但床,路知行是连坐都没坐一下。只顾着拿了热水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