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骨,圆润、小巧、精致的鼻头,好看极了。
饱满、水润、清透的嘴唇,永远都是傻乎乎的样子。只不过叶嘉硕的下嘴唇是略厚于上嘴唇的,笑起来的模样比路知行更迷人。
十六岁的叶嘉硕青春、活泼、明媚,十年之后的叶嘉硕一定会是个既漂亮又高贵的男人。
“妈妈,你冷不冷?”
“妈,你先上楼换衣服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薛宴辞松开揽着儿子肩膀的右手,插进外套口袋火速朝楼上走去。
自家这三个孩子全和路知行一个样儿,无论有什么话都不会直说,非得找个正式场合才能坐下谈,太古板了。
“说吧,儿子。”
“妈妈,你能不能正式一点?”
薛宴辞将手里的桃子果切放回移动边几上,她不喜欢在家里摆茶几,理由是觉得呆笨,所以叶家、薛家,除了书房有茶几,其他地方全都是移动边机。
“妈妈,你坐好。”
薛宴辞知道叶嘉硕要跟自己聊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好聊的。
在十六岁的儿子面前,高考或许是一座大山,可在他的整个人生中,这个问题连一粒沙砾都算不上。
“我不要。”薛宴辞动一动放在沙发脚凳上的双腿,拒绝了儿子的要求。这儿子跟路知行一样,刻板的很,强迫症的厉害。
叶嘉硕小小年纪,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了皱眉头,跟路知行一样,眼睛一闭,一睁,下巴抬一抬,眉头就拧在一起了,好让人心疼。
“好好好,妈妈坐好……”薛宴辞不耐烦地将脚放在地上,端坐在沙发上,转身白叶嘉硕一眼,“少跟你爸学。”
“妈妈,如果我考不上国防科技大学的钱班,该怎么办?”
“考不上就考不上呗,干嘛非得听爸爸的话。让你读钱班,是爸爸的愿望,又不是你的愿望,别在乎这些事儿。”
“你就是读个普通的一本,也一样是妈妈的好儿子,妈妈也永远爱你,支持你。”
叶嘉硕撇撇嘴,两眼泪汪汪地,“可是,妈妈,我也想读钱班。”
“那你一定能考上。”
“为什么?”
薛宴辞弹了儿子额头一下,“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要你想读钱班,你就一定能考上。”
“可是,妈妈……”
薛宴辞赶紧将话题岔开,吃一口桃子,“爸爸和嘉盛呢?”
叶嘉硕自八岁起,开始跟着薛宴辞进入社交场所,往来之人全是家里积累了三代以上的部级干部。
这里面的利益交换、果决城府、狠戾筹谋,叶嘉硕明白的快,学的也快,自然而然会有想要走捷径的念头。这并非坏事,也并非不可以,但没必要在这种芝麻大的事上,有诸多其他方法可以达到目的的小事上动心思。
太掉价了。
“爸爸带弟弟回半北藕榭骑马去了。”叶嘉硕仍旧垂头丧气地,连说话都鼓鼓囊囊地,跟个面袋子似的,这样的人可担不起整个叶家。
“儿子,你想不想骑马?”
“不要。”
薛宴辞没招儿了,这傻儿子,昨晚还挺聪明,怎么今天就跟被下药了一样,傻兮兮地,跟路知行一个样儿,特别认死理。
不得已之下,薛宴辞还是又将话题转了回去,“嘉硕,钱班这个问题,等爸爸回来,我们再一起谈一谈。”
“现在,我们去看看后院里的梨花开没开,妈妈想剪一支放在书房。”
北方春季能插瓶的花很少,桃花过于妖艳;迎春太碎散;海棠粉嫩,可太簇拥了,并不适合插瓶;玉兰要长在树上才好看。梨花是薛宴辞第二喜欢的花,也是叶嘉硕最喜欢的花。
薛宴辞还是部级干部的那几年,每年三月下旬到四月初,路知行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带她和叶嘉硕到智化寺去看梨花。
尤其是藏殿门口那株梨树,清新脱俗极了。
映着清透的蓝天,嫩绿的叶片,雪白的五瓣花拥着红头的花柱,内嵌着同样嫩绿的花心,清雅别致。
可梨花并不好闻,但祖玛珑有一款梨花香水却格外地清甜,舒朗。
“媳妇儿,你就帮帮咱儿子吧。”路知行可真够会撒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