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朝后台走去,一转弯,就看到路知行正站在门口处等她。他抱着她转圈,她伏在他耳边说话,“知行,辛苦了。”
明安很识趣地离开了,路知行牵着薛宴辞到门外看月亮,今天不是满月,是一弯小月牙儿。
“好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可以行使婚姻法赋予你的权利了。”
薛宴辞穿了高跟鞋,仍旧够不上路知行软糯糯的嘴唇。她踮起脚尖,终于亲到他了。
路知行低着头,俯下身,一双手穿过西装外套,抚在薛宴辞肩胛骨上,这个亲吻足够漫长,从她的十九岁到她的二十六岁,从他的二十二岁到他的二十九岁。
七年了。
“叶先生,你好香啊。”薛宴辞双眼迷离,“知行,别动,再一遍。”
薛宴辞躺在美国家里床上,所想所念的,除了路知行的身体,就只剩下他的亲吻了,绵长、甜蜜、深刻。
他一直都特别会接吻,很会亲。
扶着脖颈往前推的那一步,侧过身往前够的那一下,低着头从上到下,仰着头从下往上,一双手扣在后背,一只手握在腰间......
太多了。
路知行就是个天才,他什么都会。
“妆太浓了,都是些化妆品的味道。”路知行喘息着小声答一句。她最近迷上了亲他的喉结,贪恋的很。
薛宴辞低头一颗一颗解开路知行的衬衣扣子,在他左侧锁骨往下三厘米处的痣上印下一吻红唇印。
她以前就很爱这样做。
那时候路知行同薛宴辞说,好姑娘,别这样,这件衬衣很贵的,下场演出还要穿的。
从那之后,薛宴辞一股脑儿地给路知行买了三百多件衬衫,同款不同色,同色不同款。
她说,没事儿,等到都印满我的口红印后,再给你买五百件。
那八个月,薛宴辞场场演出都没落下。有时候一个人待在后台睡着了,等路知行演出结束来看她,她也会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找到位置,印上一吻红唇印。
有时候薛宴辞没化妆,也要等到路知行演出结束,从口袋里掏出口红,要路知行给她涂好,再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找到位置,印上一吻红唇印。
只是有一次薛宴辞既没化妆,也忘了戴口红,还因为这事跟路知行吵了一架。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会因为一些小事发脾气,甭管是她自己错了还是路知行错了,她都有理。
那晚路知行带着薛宴辞跑到商场,赶在关门前,买了第一支口红送给她,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口红品牌叫路铂廷,是权杖形状的。
从那之后,路知行经常买各种各样的口红送给薛宴辞,也时时刻刻随身携带着各种各样的口红。
薛宴辞不在的那六年,他也都带着。
每一场演出结束,路知行都会从兜里摸出一支口红,打开看一看,想象着薛宴辞涂上会是什么样的,印在自己身上又会是什么样的。
只是很可惜,那三百多件衬衣,薛宴辞连百分之一都没印满,就去美国了。
“哎,路老师,怎么办?”薛宴辞撇撇嘴,“刚刚亲你太用力了,这个唇印不够红。”
路知行握着薛宴辞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她一下就摸到了一支口红。
“这是不是你第一次送我那支?”薛宴辞举着口红高兴到蹦起来的样子和她十九岁那年一模一样,明媚、娇柔,让人移不开眼。
“是,我的小公主。”路知行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又亲吻过她的额头。任由薛宴辞在怀里蹦蹦跳跳,“可这都过去六年了,早都过期了。”
“打开看看。”
是一支新的,从未用过。
“这么多年,还没停产?”
“你最喜欢的515号色红茶香颂,停产了。你走后的第三年,我听说要停产,一下买了十多支放在家里。”路知行表情淡然,“上网查过文献了,只要保存得当,不开封,再放十年也没问题。”
澄黄路灯下飞绕着几只没有名字的虫子,青岛的夏天是盐渍杨梅味的。
薛宴辞举着口红,搂着路知行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开心的不得了。
但更多的开心是源于路知行还记着这些事儿,源于他会上网查文献,知道怎样去保存这些与她有关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