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宋大将军府迎来了赐婚的圣旨。
宋皇后的心事终于又了却一桩。
宋袭野皱着眉头接了旨,见儿子这个样子,宋夫人十分无奈。
几天前,宋袭野在奉天殿前殴打贤王,这件事圣上没有责怪,却更加激化了文臣和武将之间的矛盾。
虽然朝中看上去一片平静,但是私底下,出现了不少大臣互相谩骂甚至动手的情形。
宋袭野每日上朝,朝中的文人都会阴阳怪气地凑上来说几句。
他那日回府被宋大将军狠狠训斥了一番,纵然文臣现在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贤王倒是一如既往,顶着那张青紫的脸一连十几天。
眼见贤王被打还如此温和大方,和和气气的,朝中大臣对贤王的好感达到顶峰。
睿王气得牙痒痒,又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每日往宋皇后寝殿跑。
他现在已经是个出宫建府的亲王,不能随意进宫。
明顺帝知晓后,对睿王也渐渐有了些意见。
七月的雨悄然而至。
入了夜,贤王坐在书案前看书。
原宝进来为贤王换蜡烛。
“殿下,您歇歇吧,仔细伤了眼睛。”
“嗯。”贤王回他一个字,头也不抬。
原宝见此,摇着头出去了,片刻之后,又进来了。
贤王这才抬眸看他。
“殿下,这些都是王府内各个庄子的账本和商铺的营收情况,这本是年节和平日里跟大臣往来送礼的详细记录。”
贤王见原宝把这些一一摊开在他桌子上,面露疑惑:“这些平日里都是你在打理,今日这是作甚?”
“殿下,等沈姑娘,哦,不是,等王妃进了王府,这些都是要交给王妃的,都是您的私产。”
提到沈沚阮,原宝满脸都是笑。
自打赐婚的圣旨下来,原宝比谁都开心。
他连夜给长公主写了信,又给段皇后的牌位烧了香。
这下好了,他们王爷以后再也不是孤家寡人,身边终于要有个知心的人陪着了。
他伺候贤王这么多年,当真是高兴。
贤王听完这番话有些无奈,他把书扣在书案上,无奈扶额:“大婚是明年八月,不是下个月,这些东西你现在拿出来是不是太早了?”
“哎呀,殿下,有些事情还是尽早准备得好。
您看,咱们王府后院的桃树结的果儿眼瞅着就要熟了。
您搬进来也这么久了,要不咱们也搞个赏桃宴,请些平日里常来往的客人,如何?”
原宝一脸期待地看着贤王。
贤王思索片刻,才道:“后院的桃子熟了,你先摘一些最好的,送去英国公府,剩下的,你看着送吧。”
原宝听了,连忙点头:“放心吧,就交给奴婢了。那现在奴婢给您上药如何?”
贤王脸上的伤养了快半个月,才完全看不出来。
这可把原宝吓坏了,明明早上去上朝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脸也破相了,嘴角还带着血迹。
他伺候贤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形。
这要搁在宫里,他们这些奴才没有伺候好主子,轻则挨板子,重则直接打死。
想到这里,原宝被吓出一身冷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围着贤王乱转,完全乱了阵脚。
还是贤王告诉他去拿热帕子先敷一敷。
太医开了药,一日两次涂抹,再加上英国公亲自送来的金疮药,原宝这才安下心来。
于是,这大半个月,原宝把上药这件事看得极其重要。
他们殿下这么英俊的脸,可不能有一点差池!
贤王听罢,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日宋袭野的话这半个月一直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现。
他极其擅长分析推理,结合宋袭野上英国公府的门要强纳软软为妾一事,再到听到与他的赐婚之后对他大打出手,宋袭野惦记软软这个事实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
又想到前几日,昭阳公主与他赐婚一事,贤王的眼神渐渐带了一丝阴沉。
既然要做驸马,又惦记他的人,这龌龊的心思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前段时间北方的鞑子蠢蠢欲动,如今事态如何?”贤王沉思片刻,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