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拨给你八千精兵,切记,若曹休察觉异样,不可硬拼,速回军与我会合。”
朱桓领命而去,率军星夜兼程赶往夹石。
山路崎岖,将士们拄着树枝艰难前行,有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住问:
“将军,咱们真能挡住十万大军吗?”
朱桓指着头顶的红叶:“你看这枫叶,越是经霜,红得越艳。我军虽少,却占尽地利,就像这山上的石头,任他洪水再大,也冲不垮。”
抵达夹石关的第三天清晨,哨兵来报:“曹休大军已过皖城,正向石亭进发!”
朱桓立刻下令:“拆毁栈道,在谷中埋下滚石!”
八千将士分头行动,不到两个时辰,便将这条唯一的归路变成了绝地。
傍晚时分,石亭方向传来震天的鼓声。
朱桓知道,陆逊已经与曹休交上了手。
他登上山顶眺望,只见南方的天空被火光染红,隐约能听见厮杀声。
“将军,咱们可以出击了吗?”副将急不可耐地问。
朱桓摇头:“再等等。曹休是百战老将,败而不溃,必有后招。”
果然,到了半夜,一队曹军骑兵匆匆赶来,试图修复栈道——是曹休派来的先锋,想打通退路。
朱桓一声令下,滚石如暴雨般砸下,曹军骑兵惨叫着坠入深谷。
天亮时,石亭的战事已近尾声。
曹休带着残部狼狈逃窜,来到夹石关前,见栈道被毁,顿时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朱桓率军从两侧山谷杀出,吴军将士齐声呐喊:“曹休受死!”
曹休挥剑抵抗,却怎奈军心已散。
朱桓策马追上他,横刀挡住去路:“曹都督,何不降了?”
曹休怒目圆睁:“竖子敢尔!”
举枪便刺。
朱桓侧身避开,反手一刀挑落他的枪缨。
两人战在一处,朱桓的刀法学自其父,又经多年沙场磨砺,越发凌厉迅猛。
三十回合后,曹休体力不支,被朱桓一脚踹落马下。
吴军大获全胜,斩首万余,缴获粮草辎重无数。
孙权在武昌设宴庆功,亲自为朱桓斟酒:“若非文穆断其归路,此战难有如此大胜。”
朱桓接过酒盏,忽然想起濡须口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渴望证明自己的少年,而如今,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江东柱石。
窗外的月光洒进帐内,照在他鬓角新添的白发上——那是岁月与沙场刻下的勋章。
黄龙元年,孙权称帝,定都建业。
朱桓被封为前将军,领青州牧,镇守濡须。
这座他曾浴血奋战的要塞,成了他后半生的战场。
初夏的濡须坞,杨柳依依。
朱桓站在了望塔上,望着江面上训练的船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他的长子朱异,这孩子刚满十六岁,继承了他的勇武,却少了几分沉稳。
“父亲,为何不让我随吕岱将军去征交趾?”
朱异一脸不服气,“我已能拉开三石弓,难道还比不上那些老兵?”
朱桓指着江面上的船队:“你看那楼船,看似威风,若舵手不稳,转眼就会倾覆。用兵亦然,勇力只是船板,智谋才是舵盘。”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兵书,“先把这《孙子兵法》背熟,再跟我学如何观水势、辨风向。”
朱异接过兵书,嘟囔道:“父亲当年像我这么大,都已经上战场了。”
“此一时彼一时。”朱桓望着远方的烽火台,“当年我是为了活下去,如今你是为了守住家业。守住比攻取更难,需得有十二分的谨慎。”
正说着,了望兵忽然喊道:“北岸有异动!”
朱桓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曹军在北岸筑起了新的营垒,旗帜上写着“曹爽”二字。他眉头微皱——曹爽是曹操的侄孙,近年在魏国崭露头角,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每日派巡船沿北岸侦查。”朱桓下令道,“另外,让人把上游的水闸打开,降低濡须水的水位。”
朱异不解:“为何要放水?水位低了,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