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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馆。”江守业言简意赅。
县城唯一一家国营照相馆，门脸也不大。
橱窗里挂着几张样板照，都是工农兵形象。
里面一股显影水的味道。
“同志，拍结婚照。”江守业对柜台后的老师傅说。
老师傅抬眼看了看他们，尤其多看了伊莉娜两眼，点点头：“里屋换衣服。”
里间挂着几套供拍照用的衣服。
一套崭新的军装，一套列宁装，还有一件大红绣金线的旗袍。
伊莉娜眼睛一亮，指着那件旗袍：“这个…”
江守业点头：“行。”
伊莉娜换上旗袍，有些局促地走出来。
大红的绸缎，绣着金色的凤凰牡丹，衬得她皮肤更白，蓝眼睛像宝石。
江守业也换了件崭新的白衬衫，外面套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显得格外精神。
老师傅指挥他们坐在红布背景前。
“男同志坐直点，女同志头往男同志这边靠靠…对，笑一笑…”
咔嚓！
镁光灯一闪。
白光刺眼。
伊莉娜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开，只看到老师傅从相机后探出头：“好了，三天后来取。”
出了照相馆，伊莉娜还沉浸在刚才拍照的兴奋里，摸着身上的旗袍料子，小声嘀咕：“这衣服挺贵的吧？照相穿一次不就行了，何苦买下来？”
“一辈子就一次。”江守业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该给你的，一样不能少。”
“不能让人小瞧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