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坏人抓走了啊!”
林婉儿心头发酸,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按住老人的肩膀,柔声道:“老人家,您别激动,快躺好,身子要紧。您慢慢说,绑走巧姑他们的,是什么人?您可看清他们的模样,或者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巧姑奶奶靠在枕头上,喘着气,努力回忆:“我……我当时病得昏沉,躺在里屋,没……没看清那些人的脸。就听见他们在外间吵吵,非要买我家巧姑去做丫头。我儿不同意,说谁家舍得自家姑娘去为奴为婢啊!再说我家巧姑已经答应了小姐您,不能失了信用,怎么能跟他们走? 那些人就……就嚷嚷起来,说什么……‘能被我们侯府看上,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是天大的福气!’ 我儿还是不肯,他们就动了手,把我儿、媳妇、巧姑,还有两个在旁边哭喊的孙子,全都绑了起来……他们嫌我老婆子有病,是个累赘,这才没把我一起带走……”
侯府!去做丫头!
林婉儿心中一震,怒火夹杂着担忧涌了上来。京城的侯府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镇国侯、定远侯、安平侯……到底是哪一家?如此强横霸道,竟要强行掳人去做奴婢!
她压下心中的惊疑,握住老人干枯的手,语气坚定地安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既然巧姑答应了我,那就是我林婉儿的人了。您安心在这里养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巧姑他们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她仔细吩咐了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一定要精心照顾,用最好的药,务必让老人家尽快好起来。安排妥当后,林婉儿才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了房间。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林婉儿眉头紧锁。
侯府……到底是哪家侯府?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未婚夫文景暄。文家是皇后舅家,在京城根基深厚,打听消息、出面要人,或许都比她父亲这个吏部尚书更方便。她立刻回到书房,提笔就想给文景暄写信。
然而,笔尖刚触到信纸,她又犹豫了。前晚乞巧宴上,刘美人弟弟强抢民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紧接着又爆出刘美人有孕的消息。文家作为皇后母族,此刻正处在风口浪尖,若是此时为了一个绣娘,贸然去得罪另一家侯府,会不会给文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还没过门,就先给未来婆家惹事,公公婆婆会怎么想?文景暄……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
她烦躁地放下笔,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忽然,她眼睛一亮!
沈家!
怎么把他们忘了!澄葭主意最多,人又聪明!而她哥哥沈静松,是镇国侯世子,本身就有爵位在身,在京城勋贵圈子里人脉广,面子大。若对方真是某家侯府,由沈静松出面交涉,无论是讲情理还是论身份,都比她父亲这个文官,或者尚未掌权的文景暄更为合适!
想到这里,林婉儿不再犹豫,立刻重新铺开信纸,笔走龙蛇,将巧姑一家被绑、可能与某家侯府有关的事情详细写下,封好后,命心腹丫鬟立刻送往玉泉山上清观,务必亲手交到义成公主沈澄葭手中。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望着暮色沉沉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澄葭,静松哥哥,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帮帮巧姑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