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说了一遍。
接着，又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漕粮案、王岱伏法、以及周济民刚刚接任户部尚书的情况。
“白党虽失一卒，却并未伤筋动骨，反而通过这次交易获得了大量银钱，弥补了先前损失。
我怀疑他们囤积居奇，所图甚大！
尤其是幽州……”
沈澄葭眉头紧锁，“我已命人提前收购了一批粮食与药材，之前借着军粮案的由头，已悄悄往清溪镇运了一批。
年后还会有一批药材送去。
我总心绪不宁，担心北疆有变，若真有万一，父亲和你在北疆，或可动用清溪镇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沈静松越听神色越是凝重。
待她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在密室内踱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金石般的锐利：“你所忧不无道理！
我离京前，北疆情况确有异常！”
他停下脚步，看向沈澄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今冬北戎异常安静，往年此时，总有小股骑兵不断犯边试探，今冬却几乎销声匿迹，像是在蛰伏等待什么。
此刻听你提起幽州……”
他语气一顿，脑中似有电光火石闪过，“我回来前巡查北疆边界，在与幽州交界的处，现幽州驻军调动比往常频繁许多，各处关卡盘查之严密，远寻常，甚至有些……防着自己人的意味。
我当时只觉奇怪，未曾深想……”
兄妹二人目光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悸和寒意。
“北戎异常安静……幽州驻军异动……神秘势力在幽州囤积巨量粮药……”
沈静松每说一句，语气便沉一分，“黄河凌汛在即，若真如赵衡所忧，河堤溃决，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届时瘟疫横行……”
沈澄葭接了下去，声音微微颤：“若此时，北戎铁骑突然南下……幽州防线若再‘恰好’出现疏漏……甚至……”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甚至幽州刺史本人就已……”
“通敌叛国！”
沈静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们是想借天灾之手，行祸国之实！
制造大乱，引狼入室！
好毒辣的计策！”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
这已远远出了朝堂党争的范畴，这是要将万里山河和无数黎民百姓都拖入战火与瘟疫的深渊！
沉默良久，沈静松猛地一拳砸在掌心，决然道：“此事绝不能耽搁！
我必须立刻将北疆异状和我们的猜测告知黄太傅和其他几位大人！
年节期间正好方便走动，明日初一要入宫朝见，不方便与各位大人谈论此事……我打算从初二开始，以拜年为由，秘密联络他们！”
看着兄长眼中的决然与沉稳，沈澄葭悬了多日的心莫名落定。
她轻声开口，语气里是全然的信赖：“哥，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