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紧绷,“耀辰,堂兄送的剑可要收好,别像上次弄丢蟋蟀罐似的毛手毛脚。”
他上月刚按白丞相的意思,将库房里三十副新弓臂“借”
给白党私兵,此刻正心虚得厉害,生怕被追问储备细节。
沈静松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疑云却越浓重。
库房储备乃兵部要务,大伯身为器械库房主事,怎会“记不清数目”
?这般刻意回避,莫非其中有鬼?
他抬眼扫过席间众人:沈老夫人捧着茶盏小口啜饮,眼神却总往沈澄葭身上瞟;沈山盯着碗里的米饭,筷子半天不动一下;沈晴月低头抠着帕子,周身萦绕着怨怼气息;唯有沈耀辰还在把玩短剑,对席间暗流毫无察觉。
这家宴表面团圆,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沈静松看向身旁的妹妹,沈澄葭正安静用汤,姿态优雅得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觉。
但他清楚,妹妹比谁都清醒。
前世她便是在这样的平静下,被身边人算计得万劫不复。
安嘉郡主这时叹了口气:“静松刚回来,倒让你听了这些琐事。
快多吃些菜,一会儿还要守岁呢。”
“母亲放心,儿子无碍。”
沈静松笑着应下,给安嘉郡主夹了块鱼腹,目光却再次与沈山相撞。
沈山像被烫到一般,立刻转头去听沈老夫人说话,耳尖却悄悄泛红。
烛火跳动间,沈静松缓缓端起酒杯。
杯中酒液晃荡,映出满桌佳肴,也映出众人各怀心思的脸庞。
看来,家宴之后,他必须好好与母亲和妹妹谈一谈了。
西院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