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核对了三遍,确认每个字都与预设的密语对应。
比对着桑皮纸上画着的半枚虎徽记,需与他手中的半枚对合,这才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声喃喃:“终于要动了……等这一天,可太久了。”
吴掌柜早年是跟着老侯爷走南闯北的老人,又跟着沈战上过战场,大漠的风沙、边关的烽火都见过,因伤退役后打理沈家商路,如今手上虽握的是算盘,心里却藏着武将的血性。
当夜,他便将商队中三名最可靠的好手叫到内室,这三人都是跟着他走了十几年商路的弟兄,个个身手利落,口风严得能守住一座城。
“东家有令,要咱们去肃州边境,演一出‘白党寻衅’的戏。”
吴掌柜坐在桌边,目光扫过三人,从床底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哗啦”
一声打开——里面是几套绣着白相府暗纹的家丁服饰,针脚细密,连暗纹的走向都与真的分毫不差,旁边还放着一枚仿造得惟妙惟肖的白府门牌,触手冰凉。
他拿起一套服饰,指尖点着衣襟上的暗纹,语气郑重:“穿的时候,这暗纹一定要露在外面,让肃州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说话口气要狂,见到肃州的兵,就骂‘边塞莽夫,不识朝廷体统’‘拿着朝廷的粮,连个边境都护不住’——越嚣张越好,要让他们觉得,咱们就是白相派来故意找茬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封好的信,信封上还盖着仿造的白相府火漆:“最重要的是,要在‘争执’的时候,故意把这封信‘掉’在地上。
信里写的是‘肃王久居边陲,手握兵权,恐生异心,需借机削弱其势力’,字迹是模仿白相府幕僚的笔法,连墨色都调得一模一样。”
他将信递到三人手中,眼神锐利如刀:“记住,一定要让肃亲王的人亲眼看到信的内容,最好是让他们亲手捡到。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深信不疑,咱们后续的计划,才能走得通。”
三人接过信,重重点头,眼底满是决然:“掌柜放心,就算豁出这条命,咱们也不会搞砸!”
几日后的肃州亲王府,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议事厅内,烛火跳动,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那封“白相密信”
正平摊在肃亲王的书案上,被他青筋暴起的铁青手指死死按住,信纸边缘都被捏得皱。
帐下几名心腹将领皆按捺不住怒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王爷!
白鸿渐那老贼欺人太甚!”
一名络腮胡将领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断我粮饷、诬我谋反还不够,如今竟敢派人穿着白府服饰,到肃州地界来撒野!
这封信就是铁证,他分明是想给咱们安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没错!”
另一名将领紧接着道,“他在信里明着污蔑王爷有异心,其心可诛!
这哪里是寻衅,分明是为下一步动手找借口!
王爷,咱们不能再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