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那个诡异的布娃娃,像一粒沙子掉进了鞋里,虽然不疼,但总让我走路时觉得别扭。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绕开了那条路,但心里那点不安却没散。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精神透支的后遗症,太敏感了,看什么都像有问题。
但身体和感知上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
精神恢复过来后,我现那半吊子的“辨气术”
好像……升级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时灵时不灵、模糊不清的感觉,而是变得更敏锐、更稳定。
走在校园里,我能隐约感觉到不同地方气息的细微差别:教学楼里是密集而活跃的“人气”
,图书馆带着沉静的“书卷气”
,小树林则萦绕着自然的“草木生气”
。
甚至能模糊分辨出不同人身上散出的情绪波动——焦虑的、平和的、喜悦的,像不同颜色的淡淡光晕。
这能力没啥大用,不能透视也不能读心,顶多算个加强版“察言观色”
,但确实让我对周围环境有了种新的体验。
有一次在食堂,我感觉到隔壁桌一个女生身上有股强烈的悲伤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她突然就掉眼泪了,把对面男朋友吓了一跳。
我赶紧低头扒饭,心里有点愧疚,好像偷窥了别人隐私似的。
陈骏说这是我精神力经过锤炼后自然提升的结果,让我顺其自然,别刻意炫耀,也别依赖过度。
“灵觉过人未必是福,看得太清,烦恼也多。”
他提醒得对,知道太多有时候挺累的。
学业上,我玩命恶补,总算把落下的课程追了个七七八八。
考古系的教授看我突然这么用功,还挺惊讶,在课上表扬了我两次,让我这学渣有点受宠若惊。
泡在图书馆啃那些天书一样的专业文献时,我偶尔会下意识地用“辨气术”
去感知那些古物图片或拓片,还真的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跨越时空的“印记”
,虽然无法解读具体信息,但让我对这些沉默的文物多了份奇特的亲近感。
这算不算……另类的“专业优势”
?
苏婉清约我去市博物馆看新展出的汉代玉器,我答应了。
站在玻璃展柜前,看着那些温润剔透的玉璧、玉琮,我能感觉到上面沉淀的厚重历史和祭祀的庄严气息,比光看文字说明生动多了。
苏婉清看我盯着玉器出神,还以为我开了窍,兴奋地给我讲解各种纹饰的寓意,我半懂不懂地听着,阳光透过博物馆高大的玻璃窗洒下来,气氛难得的宁静美好。
那一刻,我几乎真的以为,之前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平静的日子过了大概两周。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在学校二手书店淘换专业书时,无意中在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书架上,看到一本破旧的、没有封皮的线装书。
书脊上用毛笔写着几个模糊的字——《城南旧事杂录》。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抽了出来。
书页泛黄脆,散着一股霉味。
里面是用毛笔竖排抄录的一些本地野史传说、奇闻异事,字迹潦草,像是某个老学究的笔记。
我随手翻着,本想找点乐子,目光却突然被其中一页的内容钉住了。
那一页的标题是:“镇岳寺秘闻拾遗”
。
镇岳寺!
又是它!
我的心跳瞬间加,赶紧仔细阅读。
内容不多,语焉不详,大致是说镇岳寺在鼎盛时期,除了以铸造降魔法器闻名,寺中还秘藏着一部名为《净业宝忏》的经卷,据说有净化邪祟、安抚亡魂的无上妙用。
但后来寺庙毁于战火,经卷下落不明。
笔记末尾还提了一句,说曾有传闻,经卷并未完全损毁,其部分残页或抄本,可能流落民间,被某些笃信佛法的乡绅或藏书家收藏。
《净业宝忏》?净化邪祟?
我脑子里立刻闪过了古魔“嗔恚”
被金光净化的一幕。
如果……如果当时有这部经卷的力量相助,是不是会更顺利?或者,将来再遇到类似的麻烦,这东西会不会是关键?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虽然现在的日子挺太平,但谁知道暗处还有没有第二个“嗔恚”<
